計議已定,那么便整軍出發吧。
劉弘旋即起身前往城外的大營。
不久,大營依舊平靜如夕。至少在外面看來是這樣的。而在私底下,就在劉弘再次進入大營的當天晚上,數支人馬就從大營出發,沒入黑暗之中。
這個變化讓密切關注城外軍營的人詫異無比——因為談判的緣故,司馬越那邊和這邊的聯系越發光明正大。在長安城里,司馬颙自認掌握了一切,可實際上有些都系司馬越知道的或許比司馬颙這邊知道的都快。
長安城作為司馬颙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堡壘,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光源聚焦點。偌大的長安城里誰也不知道究竟潛藏了多少探子。
就連司馬颙也不得不承認長安城里最近多了許多老鼠。
“……為了避免敵人知道我們的情況,我決定派一部分作為先鋒先行潛行,尋求可靠的戰機。為了迷惑敵人,大軍軍營必須在數日之內保持一切安穩的情況的情況。”悄悄的劉弘將自己的計劃通過某種特別的渠道交給了司馬颙。
在李玨的提醒下,劉弘知道司馬颙眼下正處于一種神經敏感的區間內,很多事情如果你不解釋,那他必然會朝一些不應該的方向去想。
神經過敏,多疑!
這是李玨的原話,劉弘聽得新鮮,仔細思索,對此深以為然。
按照計劃,劉弘現在還不了能和司馬颙翻臉,他還必須在司馬颙麾下混下去,所以給司馬颙適當的解釋,讓他明白自己的一些舉動便成了自然。
終究在經歷張方的事情之后,司馬颙對于手下的將領已經不是那么放心了。
信任是最寶貴的,也是最廉價的。
不管表面如何,在司馬颙心里,劉弘的可信程度是不如張方的。
這一點,司馬颙自己心知肚明,劉弘也十分清楚。
所以,盡管劉弘給出了這樣的解釋,可司馬颙依舊有些擔。為此他找來了郅輔。
“有多少可靠性。”司馬颙直接詢問郅輔。
“應該是真的!”郅輔思索了一下沉聲說道。
“現在長安城里的情況,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如果不稍加掩護,只怕我們才出兵,那邊就會知道,到時候躲避著我們,我們也是無奈啊!”郅輔皺著眉頭,攤開手,說出自己這邊的無可奈何。
“是嗎?”司馬颙聞言沉思了一下,又輕輕點頭:“嗯,可能就是這樣。”
“那么…那邊的保險嗎?”既然劉弘還沒啥問題,那需要關注的便是金人那邊了。這個是司馬颙的殺手锏,司馬颙自然希望它能夠好好的。
郅輔沒有回答,因為這本就不是他負責的事情。
“那邊回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現在金人的狀態不錯,只等劉大人那邊將相關的位置傳過來,金人就可以出擊了。”一個渾身罩在黑袍之中的身影從司馬颙身后帷帳中閃了出來,悄聲回答道。
“既然這樣,那就在安心等待幾天好了。”微微的瞇起眼睛,司馬颙嘟囔著這樣的話語。
安心等幾天,這話說得好。
但實際上,幾天怎么夠呢。
司馬颙也知道是這個道理,所以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他派人密切關注劉弘的舉動。
三天后,劉弘正式誓師,開撥六萬兵往潼關方向而去。對外宣稱是討伐司馬越,因為劉弘的舉動,同司馬越的談判自然而然的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