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發現了對方,卻有沒有能夠把對方完全截殺。
劉琨和潘滔在意識到對方很強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已經被對方所發現。畢竟在關中這個雖說沒有明確的勢力分界線,但各方歸屬已基本明確的地方,突然在離長安如此近的地方突然遭遇了司馬越的斥候,這任誰也會明白這正是司馬越大軍將要逼近的訊號。而且在一路行來的過程中,劉琨和潘滔并沒有刻意的潛藏蹤跡。
“找個地方安營扎寨,交戰很快就要開始了。”劉琨冷峻著臉,沉聲說道。
“沒錯我們必須盡快恢復體力的。”潘滔點頭認可了劉琨的說法,只是他臉上也有一些可惜:“哎,我原本還想悄悄的摸過去給對方一個驚喜呢。不過現在看來,這完全不行嘛!”
“別想那么多了!”劉琨的冷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旋即喚來傳令兵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于是,大軍在這里悄然轉變了方向。
劉琨的隊伍需要休息,需要恢復精神。在無法偷襲敵人的情況下,他需要將自己軍隊的狀態恢復到頂點。
只是他的士兵可以休息,但他軍中的斥候卻絕對休息不得。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任何一支可以稱得上是精銳的軍隊里,斥候永遠是最為忙碌的一群人。戰場遮蔽,探聽情報……他們就是大軍的先鋒,是大軍的耳目。
為了不間斷的獲得相關情報,一批批斥候被派了出去,而一批批疲倦無比的斥候這被收了回來。如此輪換往復,無論是劉琨還是劉弘都是將斥候分做數批,輪流使用的。
當士兵們都在休息的時候,雙方的斥候卻依舊在雨中奔馳,他們彼此間遇上了就是一通激烈無比的廝殺。
就像是現在。
雨幕之下,視線不佳,斥候們大都只能憑借朦朧的身形和聲音來判別對方的身份和位置。說實話在這樣視線糟糕的地方遭遇到敵人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但是,彼此之間距離的縮短,以及雙方主將不約而同的重視斥候的使用,是的方圓數十里的地方到處都是雙方斥候的身影。
人多了,互相遭遇的概率也就多了。
而視線的不佳使得雙方在發現彼此的時候,理所當然的就處于觸手可及的狀態。
在這樣的距離上雙方都無法遠離對方,所以他們最終只能選擇交戰,用兵刃廝殺。
在大聲的呼喝之中,冷冽而鋒利的刀鋒劃破了重重雨幕斬向了對面身影,他們不知道對面的人長什么模樣,更不知道對面的人姓甚名誰,他們只能肯定對面的人事自己的敵人,因為在自己的刀砍向對方的時候,對方的刀也毫不留情的斬落下來。
這當然不是絕望之下的同歸于盡,所以在半路之上彼此之間的刀鋒軌跡在空中交錯發出清脆的交鳴聲,迸射出了一連串熾烈的火花。
火花還未散去,兩人兩騎便交錯而過,還不等各自松卻一口氣,便又迎上了新的敵人。在這片雨幕之下的廝殺場上,士兵們之間遭遇的不是敵我雙方面對面的廝殺,而是彼此之間犬牙交錯互相纏繞的拼搏嗎,每個人遭遇的都不是糾纏已久的固定對手,而是一個又一個如走馬觀花一般的敵人。
刀槍在這里激蕩,血花在這里飛灑,在逝去一個又一個生命之后,戰場上的勝負終于分了出來。
盡管已經很拼命了,但最終取得勝利的依舊是李玨這邊——經過慕容武調教的騎兵斥候,兼用中原的兵甲之利和兇狠的狼性,成為這一場戰斗最后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