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反回了宿營地,此時原本殷郊所在的營地之中,雖然整體看著也算是嚴整,但是目能所及的士卒,盡皆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樣子。
殷郊見此先是皺了皺眉,旋即殷郊便釋然了,自己這個軍中主帥,一去就是好幾日,而后也不見返回,還有士卒輪流出去尋找,面臨如此局面,士氣能高漲才是怪事。
原本蘇全忠忙著尋找殷郊,也沒有注意營中的狀況,但是這次跟著殷郊返回,蘇全忠也看出了問題,一臉憂色的打量著周圍的士卒。
“鄭倫在哪里?”
進入中軍大帳之后,殷郊便詢問起鄭倫來,現在全軍都在此停滯了三天,那鄭倫按道理應該也在什么地方止步,等待大軍前行,再行出發。
“回稟殿下,鄭倫將軍在前軍百里處扎營,為了不引起先鋒營恐慌,故此這次參與尋找殿下的,只有前營士卒,而中營和后營,都只知道殿下下令,在此休整,并不知道殿下這幾日走失!”
殷郊開口是問向蘇全忠,可是蘇全忠這幾日都在奔波這尋找殷郊,故此對這營中事務也不甚知曉,不過還好,蘇全忠身邊,有冀州侯蘇護安排的軍中宿將,見到自家少侯爺面帶為難之色,便直接站出來,開口解釋。
聽了那中年將軍的話,殷郊不由的點了點頭,這蘇全忠身旁還真是有一些老成持重的將領,而且還能把殷郊失蹤的消息限制在前營,更算是大功一件。
不過那是冀州侯一脈的將領,殷郊也無權去做任何的獎賞,只能贊賞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后看向蘇全忠道。
“全忠,現在前營士氣低落,跟孤離營有關,速速去中軍,取孤之大纛,自明日出發,孤便站在那大纛旗之下,讓前營將士,看清孤之大纛,雖然不一定能振奮士氣,但是至少不會是前軍士氣持續低落。”
“另外,讓鄭倫加快速度,我們原本趕往北海的日期也比較緊張,現在耽誤了三天,這些時間必須趕出來,軍中軍律有言,失期當斬,這是鐵律,孤不想觸碰此律條!”
殷郊說的“失期當斬”,這是殷商對所有軍隊律例,殷郊乃是殷商太子,跟隨黃飛虎不僅是學習武藝,而且對兵書戰策都有涉獵。
軍隊最在意的便是軍律,即使殷郊是殷商的大太子,若是犯了這種軍律,那也不是鬧著玩的,說不得聞仲這個鐵面無私的元帥,真的要對殷郊下手。
或許有辦法能夠逃脫死罪,但是若是失期,在可以預見的將來,聞仲這個在殷商舉足輕重的太師,都會認為自己無能。
到時候自己出征北海的目的沒有達到,還得罪了一個自己父親,這殷商人皇都要禮讓三分的太師,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殷郊的意思,蘇全忠自然是知曉的,蘇全忠這次隨軍,自然也算是殷郊軍隊之中的一員,若是當真失期,不僅僅是殷郊要受到懲罰。
就是這支運糧隊之中,為首的副將以上軍官,都會被連坐,即使蘇全忠是諸侯之子,也不能免與懲罰,不過能夠留得性命罷了。
“是!末將立即飛馬通知鄭倫將軍!”
得知問題的重要性的蘇全忠馬上讓自己的親衛,親自騎乘快馬朝著鄭倫所在的方向而去,隨后殷郊有處理了幾件,這階段出現的問題,蘇全忠和其副將看到天色漸晚,故此盡皆告辭離去。
見到蘇全忠等人離開大帳,殷郊這才吐出一口濁氣,這幾日種種事情的發生,如同做夢一般,殷郊的心情幾經起伏,此時閑下來,一股疲憊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種并非是肉體上的疲憊,而是一種發自心靈深處的疲憊,此時殷郊已經成就仙道,按道理睡覺都可以避免了,可是此時殷郊還是解衣入睡,以緩解那種疲憊。
而就在殷郊入睡之后,卻沒有發現,原本在殷郊身體上,如同紋身一般的七顆松塔,彼此的氣息勾連,形成一個為妙的循環,在那循環的正中,浮現出一顆樹苗一樣的虛影,樹影搖曳,漸漸的跟殷郊的呼吸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