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心疼錢,那干什么不對那女人多說幾句,以玉璧交換了你的玉環,至多一年之內,她一定能得償所愿。”
到時候想要多少錢是要不到的?
蘇兮搖頭,“那不一樣,她的氣運與帝王纏繞,這件事我本不該插手,可是既然是因果樹上的一個,就不得不為,可如果跟你說的那樣,我八成得被雷劈死。”
她嘆了口氣,“小命和錢之間,傻子也知道該選什么,再者世間俗物我用的不多,不必執著。”
溫言翻了個白眼,盡管黑蛇那對眼睛也看不大出來,但他還是不遺余力的讓蘇兮知道,他鄙視她。
說什么世間俗物用的不多,如今這世道,連妖集用的都是這些俗物,她此時手中的酒也是在妖集用俗物換來的,還跟人討價還價到差點打起來。
“算了算了,跟你一個畜生說什么大道理,聽的懂嗎...”
蘇兮涼絲絲的丟下一句,轉身消失在院中,只留下黑蛇咆哮的聲音,卻又畏手畏腳不敢破壞院中任何物件。
八月桂花香滿天,蘇兮突然有了出門走走的興致,白日里人多,就選在晚上。
蘇兮隱了身形又一次踏上暗夜中的長街,心中感概萬千,那時那座長安城前頭沒有大唐二字,還是隋的天下。
可不管是隋長安,還是大唐長安,從來不缺人間富貴家,也從來不少人間疾苦,自也少不了因果循環。
蘇兮踏著月色,腕間盤著一條細小的黑蛇,肩上落著一只靈鳥,那鳥時不時會低低叫幾聲。
“安祿山兼任范陽節度使,原節度使任戶部尚書...”
蘇兮歪頭,“你是不是欺負我時常不在人間走動,這都什么時候的消息,說來還有什么用嗎?”
如今已經八月末了,半年前的陳年舊事誰還要聽。
靈鳥啾啾兩聲,大致意思是它就是聽人說的,要說時下發生的,莫過于突厥那一攤子爛事,說了她也不感興趣。
“那倒也是。”蘇兮從善如流的點頭,突厥和大唐也不是第一天拉扯,就像是叔伯兄弟之間打架,打完還得和好,和好之后還得打,在她看來就三個字,何必呢?
溫言洞悉蘇兮心中所想,直言一句婦道人家。
這詞兒還是上次跟妖集的小妖學的,此時用來覺得正好。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蘇兮柳眉一豎,架勢做的很足,“話說他們家好像搬出長安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正說著,前頭來了一個人,說是人吧,身影又淡泊的很,且長安是有宵禁的,這時辰若非有正當理由,上街便要被責罰,輕則笞打,重則丟命,應當沒人會以身犯險。
那人影緩步行至蘇兮跟前,屈膝一禮,聲音中帶著幾分柔軟,“妾身鸓,見過蘇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