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找到汪伯興家并不難,有玉璧在,蘇兮可以很快鎖定。
只是當她敲開汪伯興家大門的時候,眼前所見著實讓她有點詫異。
她原本以為汪伯興是個窮小子,即便不至于家徒四壁,也絕對不會多富麗堂皇。
可他家即不是家徒四壁,更沒有富麗堂皇,而是一個十分雅致的精小院子,推門進去只有一個小小的花圃和一棵櫻桃樹,往后是一個掛了簾子的小廳,小廳一側是個半開放的書房,再過去便是一間臥房。
前來開門的老奴領著蘇兮走到臥房門前,輕聲敲了敲屋門,“阿郎,有位小娘子前來拜訪,說是你的老友。”
里頭傳來汪伯興有氣無力的聲音,“進來吧。”
蘇兮推門走進去,看了眼屋中的擺設,很簡單,除了床榻和衣柜外,就只有一個靠窗的桌子和書柜,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書柜上皆是圣賢之書。
“小郎君怎么樣了?”
汪伯興聽到聲音不算熟悉,抬眼看見是那個給他玉璧的女子,眼中有一絲失望,但很快又笑著請她自己找地方坐,他身體不便,多有不周。
蘇兮也不在意那些客套,盯著汪伯興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其實我理解你為什么這么做,但有一點我得告訴你,她不是隨便能惹的,希望小郎君點到為止。”
“我...我不懂蘇樓主在說什么,我惹了誰了?”汪伯興眼神有些閃躲,他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人生中唯一一次演的真情且投入的,便是闖入妖集。
“沒什么,你若真的聽不懂就算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泥足深陷。”
蘇兮轉身和汪伯興告辭,走出門的那一瞬,她還是沒忍住提醒道:“玉璧在你身上兩年了,如果公子有什么需要,可以拿著玉璧到浮月樓找我。”
只是蘇兮不希望汪伯興拿著玉璧去找她是為了阿鸞。
汪伯興點頭說會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蘇兮問溫言怎么看?
溫言在她腕間轉了一圈,“我能怎么看,我就一條蛇。”
蘇兮眉眼一沉,“別給臉不要啊,從前的事還沒跟你算,你怎么著?想跟我再打一架?”
“別,這一架都打成這樣了,再打我還不得給發配到幽冥去,那地方是人待的嗎?”
溫言把腦袋從蘇兮的袖子里探出來,被蘇兮一把按了回去,大白天給人看見,她還不給人當成怪物。
“幽冥本來也不是人待的,況且你也不是人。”
溫言氣鼓鼓的重新探出腦袋,但到底沒跟蘇兮一般計較,他知道蘇兮在煩什么。
“罷了,凡間有句話說的對,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計較,咱們說正事。”溫言重新縮回到蘇兮的手腕上,聲音從袖子下傳來,“汪伯興接近阿鸞一定不簡單,但為了什么不好說。”
“有什么不好說的,他眼下最著急不就是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