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確定房間沒有針眼錄像機才摘下頭盔。
他試了一下帳篷。一鍵成型,以厚實的氣墊為底,外層是黑色,吸收太陽能,內層是藍色,可以進行溫控。收起來也是一鍵全自動放氣折疊,最后變成一個書包大小的便攜袋。
睡袋和充氣沙發同樣使用太陽能,有輔助安眠和按摩功能。
鄭毅將帳篷打開,扔進睡袋,又打開了沙發,舒舒服服地取出一桶水,用旅館的大鐵杯放了杯水,吃著松軟可口的面包夾咸肉,度過了自己回來后的第一個晚上。
壁城的夜十分安靜,除了在午夜時分突然響起的嘈雜——這是對面石壁上的娛樂場所換班。至于下班,那是不存在的。
翌日一早,鄭毅睜開眼睛,四周黑漆漆的。這種房子雖然住得舒服,但是沒有窗戶。他再次意識到自己沒有隨身的手表,不可能隨時都去陸行鳥上看時間。不過這些天似乎看表作息的習慣被改掉了,更相信自己的身體反應。
比如現在該起床了。
鄭毅穿上騎士服,戴上頭盔自動洗漱,然后把一應用品收在陸行鳥的側箱里。不得不說,店員沒有騙人,這輛車的容納能力真的很強。
鄭毅推車出門,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偵查7和他弟弟偵查8。
偵查7說道:“咱們一起下去。”他知道鄭毅沒有這里的硬通貨,所以等著幫他付錢。這也是因為有陸行鳥的緣故,否則三人就可以走樓梯了。
到了下面土屋區,兩個偵察兵去借了一輛摩托車,看上去像是陸行鳥的親戚,不過是雙人座的,更長更胖,跑起來的動靜更大,速度更慢。
鄭毅只好壓下速度,跟在兩人車側后方。
礦井就在峽谷底部行駛半小時的距離。聽說這里本來沒有金礦,是大災變帶來的異變將一個鐵礦變成了金礦。不過這只是傳說,大部分人都不相信,畢竟大災變距離現在已經非常遙遠了。
隨著接近礦井,車也越來越多。卡車運來住在附近的工人,運走開采出來的礦石。工地上人來人往,下井的升降機每個半小時就會送下去一隊人。
偵查7倆兄弟帶著鄭毅七拐八拐到了辦公區。
這里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基本都是持槍護衛,看來有大人物在這兒坐鎮。
“咱們直接進去。”偵查7走到一間土屋門前,跟護衛道:“跟張先生約好了。”
護衛掃視了三人一眼,對鄭毅道:“打開面罩。”
鄭毅沒有打開面罩,冷漠地看著他。
“讓他們進來。”屋里有人喊道,打破冷場。
護衛退讓一步,側身放行。
鄭毅卸下了放著十瓶水的側箱。多虧了杜斌給他換成了工程塑料,否則還真不一定能提得動。
“張先生。”偵查7進了屋,跟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打了個招呼。
張先生坐在屋里的沙發上,面前是張黑鐵矮幾。他沒有理會偵查7,只是上下掃量鄭毅,良久才帶著鼻音道:
“看看吧。”
鄭毅從側箱里取出一瓶瓶特級水。兩兩一組,放開五組。
張先生緩緩直起腰,慢慢朝前湊了過來,拿起一瓶,用力一晃。瓶中的水打起個旋渦,冒出一串水泡。他的面孔變得脹大,眼睛瞇起,又拿起另外一瓶,擰開蓋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旋即蓋好,生怕水汽揮發。
鄭毅很想笑一會兒,這樣子太像洗衣粉交易了。
只是水和黃金而已嘛。
“特級水。”張先生用手指堵住剛才吸氣的鼻孔:“特級水里的特級水,一點金屬味都沒有。嘶,還有一股奇特的香氣,那是什么?”
鄭毅很佩服他的鑒別能力。旅館老板用木桶從井里打的水,然后被儲存在類似橡木的水桶里,全程沒有接觸金屬,只有木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