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上烈陽臨照,一條土龍在沙丘間穿行。
那是一支十輛輪式裝甲車組成的車隊,車門上貼著的機械齒輪的盾徽標志。
這是避難所的執法力量。
在沙漠上極為罕見的力量。
車隊經過了重重狙擊手設防外圍崗哨,一直沖到壁城的大門口。
沒有持槍的門衛,只有排成一排,畢恭畢敬準備迎接的城市管理層。
絡腮胡站在最前面,親自為頭車的副駕駛拉開大門。
一雙烏黑锃亮的皮靴落在地上,接著是黑色的緊身馬褲,然后是短風衣的下擺,以及黑色的襯衫。
絡腮胡沒有敢抬頭看他的臉,讓開一邊十分拘謹。
“看我。”黑色套裝的執法者聲音中帶著嚴厲。
絡腮胡緩緩抬頭,目光終于落在了黑色套裝的臉上。
那是一雙冰冷的眸子,臉龐方正,邊緣銳利,仿佛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被割傷。
“邪教徒的那套恭敬,讓我覺得惡心。”方臉男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玻璃管,里面是重疊在一起的齒輪,泛著藍光。他說:“這是我的執法證。”
“明白,明白。”絡腮胡連連點頭,目光又落在了地上。
裝甲車上下來上百個黑衣戰士,手持突擊步槍,腰佩戰術長刀,沖進壁城,在東西兩壁搭建火力陣地,飛速控制了壁城全城。
“各組到位。”
指揮官向套裝男說道。
套裝男轉身看了看身后的一位女士。
她同樣穿著修身的一身黑,從頭上的黑紗罩巾到絲襪到皮鞋。透過罩巾能夠看到她的頭發一絲不茍地梳著發髻,臉上沒有表情,而且好像從未有過表情。
“走。”
方臉男人把手插入風衣口袋,健步前行。
絡腮胡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帶領套裝男前往事故現場。
這個區域彌漫著粉色和曖昧,每間房門都不一樣,上面用白堊涂抹著房間主人的標識。
方臉男帶著六人小組走到畫著一只眼睛的門前,揮了揮手。
身后的兩名戰士在門兩側架起了重機槍,黃橙橙的子彈上閃爍著白光,那是鑲嵌其中的白銀,它們組成的符號能夠對某些超凡者造成巨大傷害。
“開始。”方臉男揮了揮手。
第三名戰士走到門旁,將手里吸盤炸彈吸附在門上,退開一步。
嘭!
七十分貝的響聲之后,門砸在地上,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房間。
“我看見了,嘶嘶……”令人毛骨悚的女聲從屋里傳出來。
負責爆破的戰士如同雜技演員,飛快地朝屋里扔了三個圓球。圓球落地,從四個面亮起燈,將房間照得恍如白晝。
小型無人飛行器嗡嗡嗡地飛進房間。
“報告,采集到圖像。”身后一名士兵捧著顯示端走到方臉男身邊。
方臉男不自覺地咧起嘴:“這團果凍還能動,她從哪發出的聲音。”說著,他把顯示端轉向那位女士。
女士面無表情:“失控。”
方臉男手指點著顯示端,拉動鏡頭說道:“記錄:凝膠狀體態;多眼;蛇瞳;人類語言;具有運動能力。”
女士突然道:“有人進去過么?”
絡腮胡連忙道:“偵察兵發現有問題,我們就直接報警了。沒人進去過。”
女士的手指轉了個圈,將屋內的一切收入眼中:“應該還有一個人。”
木制矮桌的四角有四灘蠟油,顯然屋里的超凡者在進行某種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