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人身上穿著一身灰色的衣裳,衣裳灰中泛白,可以看得出來這樣的一身衣裳老人洗了又洗。衣裳雖然常洗,長年累月,也顯得破舊,積有污垢。
就算這衣裳常洗,但并不是很干凈,而且老人在地里耕作,沾有泥土污漬。
這個老人臉上皺紋不是很多,但是臉色臘黃,雙手的肌膚顯得黝黑,可以看得出來老人不止是吃住不好,而且長年勞作,明顯是營養不良。
老頭的頭發灰白,有些稀落,雖然他每天也是梳得整齊,但是在勞作之間不經意也把它弄得有些亂槽槽的。
當老人有時候張嘴的時候,會發現他一口嘴的牙齒已經剩下不多,稀稀落落的幾顆牙齒還生長在那里,就算只剩下那么幾顆的牙齒,但也黑黃黑黃,而老牙已經出現了蛀眼。
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居住在這樣的一個荒野郊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日里只能靠土地中生長出來的一點點農作物充饑,勉強地不讓自己餓死,在這里度過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試想一下,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獨自居住于荒野效外,膝下無兒無女,平日里也沒有親戚好友來探望,更沒有左右鄰居。白天面朝黃土、背向烈日勞作,晚上在木榻的黑暗夜色中入睡,這是多么貧瘠的生活,這是多么孤寞的生活。
此時老人雙手揮動著一把老舊的鋤頭,在鋤著生長在泥土中的蕃薯。他年紀也大了,每鋤一下泥土都顯得很吃力,年輕人一二鋤頭就能把泥土中的蕃薯鋤出來,他至少要揮動十下八下的鋤頭才能鋤出來。
當鋤出帶泥的蕃薯之后,他又蹲下身子去一一把泥土敲干凈,放入那已經破了一個小洞的竹簍中。
每鋤撿出一只蕃薯之后,老人都累得直喘氣。
看著老人鋤地的時候,李七夜不由笑了笑,走了過去,也沒有說話,彎下身子,撿起鋤出來的蕃薯,敲掉泥土,放入竹蔞之中。
就這樣,老人吃力地鋤著泥土,而李七夜撿著番薯,老人每揮三五下鋤頭就要放下來喘一口氣歇息一會兒,而李七夜則是悠然自在,慢吞吞地撿起番薯,十分有節奏地敲掉番薯上的泥土。
兩個人合作無間,但是從始至終彼此都沒有說一句話,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這一切都是很正常。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老人終于從泥土中鋤出了六七條的番薯,此時老人抱起竹蔞,找起鋤頭,就回自己的小屋了。
沒有老人的邀請,李七夜也走進了小屋,只見小屋里面有些昏暗,那怕是大白天走進去之后都是眼前一暗,好不容易才能適應過來。
小屋之內東西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在小屋的左邊擺著一張木床,床上的棉被雖然洗過,但也泛黑了。右邊是土灶,一口老鐵鍋也快生銹了。
在臨近窗前有一張木桌,小小的木桌也就只能坐二三個人而已,吃飯喝茶什么的都在這張木桌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