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審訊的時候,奧斯塔科夫也覺得那一段時光,是他人生中記憶最深刻,最有滿足感的一段日子,隨后,就像是自然而然的一般,他便與其中的幾個女人發生了關系。
這幾個女人中,有一個名叫阿列撒·韋列季科特托夫娜·良波娃的,是非常關鍵的角色,她與奧斯塔科夫的往來也最密切。同樣也是這個女人,在講述她自己經歷的時候,說她哥哥和父親都是在1936年被處決的,并利用類似這樣的話術,來激起奧斯塔科夫的共鳴,增強他對布爾什維克黨的憎惡。
奧斯塔科夫說了很多,大多數就是他與阿列撒的交往過程,以及他是如何在這個女人的鼓動唆使下,第一次將部隊的作訓安排規程表泄露出去的。
正所謂“溫柔鄉是英雄冢”,更何況這個溫柔鄉還是帶著特定目的來的,總之,奧斯塔科夫在這個溫柔陷阱里越陷越深,泄露出去的情報也越來越重要,他甚至將部隊的密電本都泄露給了那女人。
就這樣,到了38年的秋季,他就在阿列撒的介紹下,正式加入了一個旨在反對布爾什維克黨統治的秘密地下組織,當時的他并不知道這個組織是由德國人資助的。
“由于我的身份比較特殊,對組織做出的貢獻也比較大,”奧斯塔科夫已經抽上了第七支煙,面積不大的審訊室里飄滿了藍色的煙霧,“所以,在過去的三年里,我得到的酬勞也越來越多,地位也越來越高,我做了很多工作,為組織吸納了很多的成員,魯塔就是其中之一。我的手上有一份名單,上面是我這些年發展出來的組織成員,以及與我有過接觸的‘運貨人’。”
所謂的運貨人,就是專門負責情報傳遞的人,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以網狀結構組構而成的情報組織,奧斯塔科夫雖然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環,但卻并不是關鍵一環。
整場審訊持續了將近四個小時,僅僅從奧斯塔科夫的身上,維克托便捋出一個足有數十人參與的叛國諜報網,這個情報網曾經分布在白俄羅斯的諸多城市中,就像是隱藏在城市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隱蔽而危險。
可以想見的是,隨著戰爭的爆發,白俄羅斯全境的陷落,這些情報網組織成員已經散布到了蘇軍陣線的后方,此時的他們已經變的更加危險了。
從審訊室里出來,維克托面色陰沉,他從阿列克謝那里要了一支煙,卻將奧斯塔科夫口述出來的那份名單,交給了躍躍欲試的奧莉卡,說道:“將這份名單謄抄一遍,我要立刻前往莫斯科,向總局匯報奧斯塔科夫提供的口供。”
嘴里噴出一口煙霧,他繼續說道:“如今,名單上的這些人散布各處,僅僅憑借我們自己的力量,是很難在短期內將他們全部抓獲的,我們需要總局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