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瞧見崇禎皇帝臉上掠過一抹悲傷,田貴妃輕拂他消瘦的臉頰,心疼的低聲呼喚。
“愛妃,走,繼續走走。”
徒傷悲矣!
崇禎皇帝自嘲一笑,溫柔地挽著田貴妃的香肩,向前邁去。
不得不說,崇禎皇帝獨寵田貴妃不是沒有理由的。
她的美不似周皇后雍容華貴、端莊怡人;不似袁淑妃溫柔淑媚、風情萬種。
她就像一盞澄清剔透的瓊液,那樣的澄清,宛若明鏡。
莞爾一笑間,也是那般的云淡風輕、一塵不染,這樣的氣質滲透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田貴妃原本就是輕如煙、淡如水的女子。
可真正令崇禎皇帝動心的,不僅僅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才慧,她的善解人意,她的玲瓏剔透般的心。
他喜歡下了朝,到她的宮中,點一香爐淡淡的安息香,讓他全身心的放松到極限。
閑來下棋解悶,她的棋藝極佳,每每殺得他滿頭大汗才險勝幾局。
有時候,則什么也不說,他靜靜地躺在那兒聽她彈琴。
在優雅的琴聲中,朝政的煩惱,天下的紛亂,便慢慢褪去,一時間心靜如水。
之后,他又恢復平頭哥的斗志,昂首走在戰斗的路上。再大的難題,也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又有事要搞了!
前方,崇禎皇帝看見高時明提著衣襟一路小跑而來,嘴角咧咧,說不清是快樂還是無奈。
能讓大太監高時明如此急迫,不用說,肯定是大事要事。
國事為重!
崇禎皇帝朝田貴妃笑笑,挺起胸膛,迎上前去。
“皇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高時明跑到崇禎皇帝身前噗通跪下,也顧不得抹額頭的汗水,急忙焦急匯報道:
“五軍都督府右都督曹文詔將軍因忻城伯趙之龍、撫寧侯朱國弼之子觸犯軍規,刑罰三十軍棍,至趙公子骨折。
現成國公朱純臣、新樂侯劉文炳、襄城伯李國禎、誠意伯劉孔昭帶著府中家丁,正趕往西山京營,說要為子侄討公道。
估計雙方現在應該照上面了,請皇爺圣斷!”
“他們帶了多少人?”
崇禎皇帝盯著遠方美景,幽幽的問道。
“錦衣暗探回報,每府約五十人,應有兩百人之多。”
高時明喘著粗氣,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起來吧!”崇禎皇帝抬抬手,滿臉不豫,苦惱的說道:“人太少,鬧不起來啊!”
“皇爺,京營里可都是他們的老部下啊!”
起身的高時明弓著腰,小心翼翼的提醒。
京營向來都是勛貴的自留地,這皇上應該知道啊!
曹變蛟過去才多少天,哪能和他們相比?
老部下?
呵呵……呵呵……
崇禎皇帝負手而立,發出陣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