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飛只是一直哭,李狗子代為回答道:“小的帶出八百多人,其他士卒都他娘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
明狗大概有三千多人,他們躲藏在山上突然沖出來,兄弟們擋不住。”
“是誰的部隊?”高闖王緊張的問道。
李狗子弱弱的回道:“沒有看清楚,他們沒有打出旗幟。”
高闖王氣得鼻子都歪了,這他娘的大的是什么仗啊?
半刻鐘的功夫,這兩個慫包就丟下部隊,自己逃出來,連對手都不知道?
真是烏合之眾。
不過也好,反正不是自己的部隊。
索性,趁機除掉算了。
想到這里,他臉色溫和下來,對李狗子說道:“這戰場什么情況我們也不懂,也不知對方什么情況?
不如你帶著神風營的兩千兄弟,快些回去帶著部隊殺回來,本王令老營兄弟接應你們。
等到此戰結束,今后有了俘虜,首先給你們補全兵力。而且,繳獲的物資器械任你等自取。”
神風營聽著拉風,其實就是炮灰部隊。就如草上飛、李二狗一樣,首領被官兵殺了,一些烏合之眾暫時聚集在一起。
李二狗這人缺根筋,還想著搏一搏,心中一動,拱了拱手:“高大哥,俺是信得過你的,就這么著吧!”
可有聰明人!
就在這個時候,草上飛卻大叫了一聲:“闖王,若是平日,你說什么,兄弟自然答應。
可是,若再要叫我再去廝殺,那卻是不可能的。
沒錯,你答應到時候給我補全部隊,我自然是信你的。
但是,我手下這八百人可都是部隊的骨干,若是全丟在這里,將來闖王就算補十萬流民給我又有個屁用?”
說到這里,他眼里又流出淚水來,打起了感情牌:“高大哥,這八百多人可都是我從鳳翔帶來的子弟兵啊!
你給我們鳳祥營留點骨血,被讓我們再上去了!
對方雖然不知道是誰的隊伍,但不是關寧鐵騎就是盧閻王的天雄軍。
否則,其他部隊沒有這么強的戰斗力,也沒有這么狠。”
他這么一哭喊,中軍大旗下的其他叛軍頭領心中都是一凜,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如今南下之路,并非一帆風順。
雖說南直隸的兵馬已經不堪用,可還有天雄軍,還有關寧鐵騎。
他們如此大的陣勢,朝廷肯定會拼命阻攔。
到時候,大戰打起,死傷肯定小不了。
高闖王、張獻忠二人勢大,傷的起,可咱們卻要傷筋動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元氣。
風聲、慘叫聲、廝殺聲陣陣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高闖王身上,沒有人說話。
“草上飛啊草上飛,叫我怎么說你呢?
南下對我義軍意味著什么,難道你還不清楚?你怎么這么糊涂啊!”
高迎祥瑞一臉的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說道。
“高大哥,你就讓我的鳳翔營……”草上飛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正要苦求。
突然,刀光一閃。
草上飛的頭顱高高地躍在半空,胸腔的鮮血激射而出,濺了高闖王一臉。
他并未在意,緩緩收回腰刀,一臉的沉痛對緩緩倒下無頭身軀說道:“草上飛兄弟,為了我們義軍,為了千萬弟兄的將來,高某只能對不起你了。
等到戰罷,我高迎祥一定去你墳上磕頭賠罪。”
說完,他又抬起頭對叛軍大小將領說道:“兄弟們,本王話也不多說了,南下的路早就定好,斷無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