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這才放過寧遠:“也是,去看看吧。”
不多時,二人來到霸州附近的一處作坊工地,所見之下是近千的工人,正忙的火熱朝天,僅過了一日,骨架都快搭建起來了。
在這占地數畝地的香皂作坊一側,則是簡單的養豬場,也跟著作坊建了起來。
“快點,快點,別偷懶,耽擱了工期都別想要銀子了。”工地旁,張永嚴肅指揮著。
朱厚照見狀,十分滿意,揮手招來張永,嚴肅道:“從今日起,你便當二十處香皂作坊總監工吧,什么時候建起來你再回宮。”
“啊?”張永直接傻眼了。
他跑過來為的是親近太子殿下的,可這……怎地跟太子殿下越行越遠呢?
寧遠笑了笑,湊過去小聲道:“公公,這是好事,若做得好,定能讓殿下開心。”
張永將信將疑:“寧大人,您可莫要誆騙咱。”
“放心,放心,咱們是什么關系。”寧遠一副認真的樣子。
二十多個作坊的建設,工程極大,若沒個靠譜的人盯著,很容易出問題。
顯然,張永最合適這個活了,只要亮出身份,在霸州等幾地橫著走都沒問題。
將張永忽悠瘸后,寧遠又跟著朱厚照簡單查探了養馬戶的問題,一切照常進行,有條不紊。
“是時候搗鼓一下新玩意了。”
寧遠放心下來,找了個火窯,幾乎沒日沒夜的忙活起來。
這個新玩意在后世,人人皆知,日常可見,可在這個時代,卻是沒有的,那便是——玻璃。
相比于香皂,玻璃的制作工藝就復雜了許多。
原料很常見,石英砂、純堿、長石及石灰石,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可真要制作起來,諸多問題就跟著出來了。
原料混合的比例、溫度掌控,都是天大的難題。
比例的混合就無需多說,需要許多次的嘗試。
而溫度的掌控就難了,因為這個時代根本沒有溫度計,燒制多少溫度,完全靠個人經驗。
幾天下來,寧遠清瘦了許多,本白皙的皮膚,也多了幾分銅色的質感。
“老寧,你這倒騰什么呢?”
這一日,朱厚照找了過來,見寧遠變了個人似的,不由得大為詫異,又見寧遠手中拿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眼睛冒光:“呀,這……是新玩意?”
“嗯,但失敗了好多次,還未成型。”寧遠隨口應付著。
“新玩意好啊,帶本宮一個。”朱厚照躍躍欲試。
寧遠緩緩搖頭。
歷經了數不清次數的失敗,他本就厭煩著,再來個朱厚照打攪亂,指不定什么時候能成功。
“殿下,您還是緊盯大事吧,卑下這里一個人即可,改日成功再給殿下看。”寧遠說道。
“這……好吧。”
朱厚照也沒糾纏。
他看得出來,寧遠很認真,同時也帶著幾分惱羞,自不好打擾,轉身跑去了。
又過了幾日,霸州等幾地的養馬戶的馬匹皆已沖入草場,經過挑選,也從養馬戶找了一些養馬的好手進入草場進行養殖。
作坊方面,也進入了尾聲,劉二二牽頭負責四處找尋生豬,納入養豬場,即將開啟香皂的生產。
此間事了,寧遠帶上了王滿堂,與朱厚照一行人返京。
晃蕩了兩日,眼看著城郭在前,朱厚照踟躕不定,滿面愁云。
“老寧,本宮總感覺回去要挨揍,你確定真沒事?”朱厚照側頭問。
“保準無事。”
寧遠笑道:“殿下無需擔心,回宮后,將此物獻給太皇太后,可免一頓打;卑下這邊回家簡單安頓一番,也會跟著進宮,屆時卑下還有一物送給陛下,可保萬無一失。”
說著,寧遠從袖口掏出一物,遞了過去。
朱厚照接過一看,神色訝異。
“這是……琉璃?透明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