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
這么容易出來了?
一旁,沈昭慕正拱手同肖大人道謝,“大人為草民等做主,真乃父母官,草民在此,叩謝大人——”
說著,拉著池芫,意思意思地要叩謝。
圍觀的百姓很是給力地吹起肖大人的彩虹屁,原本冷著臉的肖大人一下有些飄飄然,也不好再給他們臉色看,忙虛扶了一把。
咳了聲,揚聲道,“為百姓做事,乃本官應盡之本分。此間你們受委屈了,知府辦案不力冤枉了好人,本官會稟明圣上,嚴懲不貸。”
剛走出來的尹知府聽到這話,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哭號道,“大人,大人不可啊!下官,下官也是被庸醫誤導了呀!”
如果肖大人真的奏明圣上那,雖說對于圣上而言只是一樁無關緊要的小案子,可到了他面前,聽到有人斷錯案,定是要革他的職的。
尹知府想到這,整個人就如喪考妣。
而肖大人,在百姓們的彩虹屁中,欣欣然上了馬車,看也不看他一眼。
至少,將李長勝想要扶持的這個草包給弄下去了,也不算全無所獲。
目送肖大人的馬車離去,沈昭慕眼底的謝意褪得干凈。
池芫看得心驚。
她的小書呆子,什么時候黑化了不成?
這哪里還有和她說話時結結巴巴動不動紅臉的模樣了?
有種自己在牢房里待了一夜,對方瞬間開了掛的錯覺。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小桃喜滋滋地扶著池芫,沈昭慕見她心神恍惚的模樣,不禁蹙眉,面上關切的問道。
甚至,還對身后慢吞吞的陳大夫請求道,“陳伯伯,能請您給她看一看么?”
池芫那句“我沒事”還沒說出來呢,就被他搶了先。
被點到名字的陳大夫,覷了眼池芫的臉色,不禁眼角抽了抽。
擺擺手,“她哪里像是有事的樣子?回去睡一覺起來又活蹦亂跳了。”
也就是說,池芫只是缺覺而已,身體好得很。
摸了摸鼻子,池芫看著老大夫有些尷尬,然后看向松口氣的沈昭慕,不禁打趣他,“沈訟師,你剛剛在公堂上可是大殺四方的威風咧,怎么這會兒又文文弱弱的樣子了?”
她瞇著眼,危險地望著他,眼里寫了“好啊你原來一直在扮豬吃老虎騙我”。
沈昭慕見狀,一愣,隨即便是苦笑搖頭。
“我哪里是威風,這還多虧了你事先的安排。我不過是在你做的準備之上,將這些呈上公堂罷了。”
池芫卻斜睨他,“但你怎么沒有讓如花供出李長勝的小廝來?”
她可沒說要這么輕易放過李長勝。
沈昭慕就知道她會這么問,他眼底暗了一瞬,隨后搖頭。
“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八個字,透露出他深深的無奈和無力。
池芫抿抿唇,小聲嘀咕,“行了行了,我又沒怪你,別苦著臉了。我們哪里是他的對手啊,要扳倒他,還缺一把火。”
至于這把火,池芫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她不介意提前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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