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義父,”張新隔著桌子朝對方抱抱拳,“我會贏,并得到九龍山及周邊土地。”
“氹仔島有什么好?九龍山有什么用?”王純悟直嘆氣,“如果你喜歡山,可以在秦嶺買下大片大片山地。”
“不不...”張新打斷王純悟,“義父可以仔細看九龍山地圖,它外形酷似西游記里的黑熊精,爬臥在海邊。”
“有嗎?”王純悟懵,“就算它形像黑熊精,又有什么用?”
真實計劃用它搞碼頭,搞大規模生產,但對外人得有一個明面上的說法,于是掰扯道。
“黑熊精、南海,這么好的地方,如果建一座巨大觀音像,建一座觀音廟,再在旁邊修一間我張家祠堂,豈不是美哉?”
“.....”
瞬間心動的感覺,王純悟來濠鏡澳已經半年有余,比較了解當地風俗。
他所認識的廣福人,普遍重視祠堂建設,有的人家祖墳和祠堂能倒追到唐末時期,北方也重祖,但南方人有種變態似的追求。
舉例,誰家兒子出海賺大錢歸來,第一件事就是修善祖墳和祠堂,第二件事給自己蓋房子。
所以在王純悟看來,張新的所做所為,非常合情合理。
他之所以心動,是考慮到自己死后,如果也有這這樣的地方住,早點死也開心啊。
不過,王純悟和王小林一樣,都是小時候即將餓死,沒有活路,自己走進‘善房’,換句話說,他沒有父母,也沒有后代。
心里許多想法一閃而過,王純悟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將杯里酒水一飲而盡。
“張新,你和小林是兄弟,也叫我義父,”王純悟道,“做為父親,我絕對不會讓兒子輸掉船廠!”
“....”
張新心里有股不好預感,大眼朦朦看著王純悟,不知他是鬧那樣?
“你別擔心,”王純悟又道,“我去找費爾南多,終止這場比賽!”
說話時,王純悟已經站起來,就要去找坐在酒樓另一邊的費爾南多。
張新傻眼,反應半秒連忙拉住王純悟衣袍!
“義父,”張新把他重新按在椅子上坐下,勸道:“不要為我求人。”
“好孩子,”王純悟肉麻夸贊一句,“夷人不敢不賣我面子,否則我天天給干爹寫信,讓他在圣上身邊吹耳旁風。”
王純悟干爹是王安,王安是萬歷皇帝的稟筆大太監,不過,王安可不止只有王純悟一個干兒子,地位不知何。
何況三年后王安會被魏忠賢和客氏合謀殺死。
以老魏的手段,王純悟即使不被王安看重,大概率也不會有好下場。
換句話說,張新雖然和魏忠賢沒關系,也不認識,但已經成為敵人,還是你死我活那種。
九千九百歲可不是白叫的。
心里嘆息一聲,不知道現在拍魏忠賢馬屁是否來的及?
不過,歷史有個經驗,那就是墻頭草兒一時爽,從未有過好下場。
萬般念頭從心里閃過,張新勸道:“義父,稍安,我不一定會輸。”
恰在這時,一個小廝跑進來扯開嗓子喊,“有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