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快速一個萬福應是,然后將第二名使者帶進大殿。
意料之外。
這是一個和尚,約三十來歲,身著一件風格特異的僧服,看著比和服順眼。
張新開門見山問他,“大師所謂何事?”
“總督大人好,”和尚雙手合十,“貧僧法號戒和,受后水尾天皇之命,來尋求大人幫助。”
“我能為水尾天皇做什么?”張新反問。
“我皇與大人弟子鄭芝龍交好,鄭將軍說,只要大人愿意幫忙,殲滅將軍幕府如刀切豆腐,輕輕松松。”
張新失笑,“這是弟子對師父的尊敬和吹棒,我沒有那么厲害。”
“我原本也這么認為,”戒和坦誠道,“但來到廣州府之后,這個想法已經改變。”
停頓一秒,戒和又道,“事成之后,愿意向明朝稱臣,歲歲上貢。”
“我要九州和四國島,白銀每年一百萬兩,美女每年三千名。”
張新咬重‘我要’兩個字。
結果....和吉忠一樣,和尚轉身就走。
目送來人氣沖沖走遠,阿蘭氣罵道,“這些倭人真不像話,請人幫忙,卻想空手套白狼,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讓密碟司寫封信給鄭芝龍,”張新思考兩秒吩咐。
“讓他精簡部下,走精兵路線,不要和誰都做朋友;主要任務是促進倭國進行內斗,可以拱火,可以適當參與,不要深陷其中。”
“是。”
阿蘭快速一個萬福,就打算離開,張新從背后叫住她,“對了,把瑪麗叫來過見我。”
瑪麗原本是濠鏡澳圣保祿教堂的修女,特點是記憶力好,這兩年負責編寫密碼庫。
每個將軍出征前,都會隨身攜帶一本或多本譯本,且內容皆不一樣。
這是防止一本丟失,殃及其它信息跟著丟失。
而且密碼本還會更新,一般是每年一次。
因此,張新給手下寫信,皆是亂文,只有對照密碼本,才能翻譯成信。
所有這些努力,換來的是信件安全,即使丟失,也不會被破譯。
編寫密碼庫工作很重要,瑪麗的工作地點自然在總督府內,又因為總督府面積大,平時根本碰不到一起。
片刻后瑪麗來到張新跟前。
打量今年二十九歲,身著漢服,頭扎雙桃心發飾的女人,張新差點沒崩住笑。
陳晴兒一般扎高高立起來的貴妃式發型,寓意著已婚。
而雙桃心,加披散發型,喻意著瑪麗還是單身。
“大人怎么會突然想起我?”
瑪麗說的標準漢語,行萬福禮,如果不看外貌,和普通漢女無異。
“我記得你會說斯拉夫族語。”張新問。
“我會說七種語言,”瑪麗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包括斯拉夫族語。”
“今天我注意到觀禮的人中有斯拉夫人,”張新回憶道。
“這才想起西邊幾個胡國皆以斯拉夫語為母語,你從第三訓練營中挑三四百個聰慧的孩子,教他們學習語言,未來有用。”
瑪麗眼睛眨眨,“公子深謀遠慮,秣馬厲兵,是想模仿盛唐和帖木兒帝國嗎?”
張新笑笑,瑪麗因為參與密碼庫編寫工作,這輩子是不可能離開了,她自己也看的很透,說話也沒有顧忌。
換句話說,張新可以和她坦誠相見。
“聽說那里風景很美,我想偶爾去曬曬太陽。”
“公子雄才雄才偉略,瑪麗定不負所托。”
說話時瑪麗微微一個萬福,準備告辭。
“等等,”張新叫住她,“我給你起個名字如何?”
瑪麗臉上表情開心,“謝公子,請賜名。”
“以后你跟我姓張,名麗,張麗。”
“張麗,”瑪麗喃喃一句,她很喜歡這個明朝名字,很貼地氣兒。
“多謝公子賜名,我以后就叫張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