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聽語離開后,霍氏母女對視一眼。
心理障礙掃平后,都從對方眼里看到蠢蠢欲動,霍氏是習武之人,張鳳儀也是。
“娘,”張鳳儀打破沉默,心里羨慕到炸裂,“師妹為黎民遠征呂宋,二丫遠征占婆,張一三遠征北方部落,她們都是女子,女兒是不是也可以?”
霍氏沒好氣瞪看女兒,“為娘也可以。”
習武的女人,誰不想成為花木蘭?
“哥嫂、爺爺能同意嗎?”張鳳儀擔心。
“應該沒問題,”霍氏思考片刻,“你爺爺已經乞仕想法,你哥嫂聽我的。”
片刻后霍氏在前院見到張五典。
“爹。”
霍氏行萬福禮,然后把弟子說的況情介紹一遍,最后問:“去廣州府是否可行?”
畢竟是一家人,霍氏了解老爺子,雖和花可慶同窗,卻完全是兩種性格。
比如,花可慶清廉,卻迷戀權勢。
張五典會用手里資源給自己兒子、孫子在官場上謀一些便利,卻不是那么迷戀權勢,早有乞仕想法。
果不其然,聽完陳述,張五典沒有吵也沒有鬧,而是靜靜思考。
半響喃喃后道,“看來張新明年打算進行大統戰爭。”
“應該是的,”霍氏聊道,“聽語心善,想讓我們避開災禍。”
“有你弟子這層關系,”張五典問兒媳霍氏,“明明可以有更好選擇,為什么要去廣州府?”
霍氏試著問,“您是說去大都城?”
“對,”張五典肯定道,“我老了,但道睿和鳳儀還年輕,去權利中心,他們會有更好未來。”
道睿,全名張道睿。
張五典的孫子,霍氏的兒子,張鳳儀的哥哥,今年25歲,武狀元,南都都指揮僉事,武將,正四品。
這么年輕就已經正四品,自然得到張五典的照顧。
“那我吩咐下人打包行李,這兩天就走?”
“我留下來,”張五典深思熟慮道,“明年,把這南都送給張新,相信足夠讓我沁水張氏枝繁葉茂。”
霍氏張張嘴想說什么,最后沉默。
天朝人純樸,大多數人一生辛苦工作,多為后代著想,古人也是如此。
張五典也是,他想利用手中權力,為后代謀一個光明未來。
做為南都兵部尚書。
當大都城功能失調,皇帝不存在的情況下,張五典目前軍權最高,理論上,他掌握著整個大明的兵籍軍令。
實際沒那么大,他僅能控制南都城,以及附近兩座軍鎮,總共約12000名士卒。
軍權體量甚至不如一個遼東普通總兵。
這么弱,自然而然被人惦記,于是在徐鴻儒來了。
徐鴻儒,男,山東巨野人。
萬歷二十九年前后,他與王森、王好賢父子聯手,利用‘聞香教’組織農民,已經秘密活動20余年。
后來王森被捕死于獄中。
徐鴻儒今年五月率眾在巨野西部、鄆城南部和范縣、催陽起義,自稱中興福烈帝,年號大乘興勝。
當地農民攜持婦子、牽牛架車、裹糧橐飯,爭趨赴之,以為上西天。
如此,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義軍發展到15萬多人。
先后攻占周邊數十座縣鎮,并掠運河過往船只補充物資。
半個月前,無意中得知南都守衛薄弱,城內比較富足,糧草充沛,加上南都地理位置重要,于是決定前來攻打。
此刻。
徐鴻儒距離南都只有不到三十里,并且已派得力干將帶一部分人混進城中。
這一切花聽語不知道,她正在客棧臥房里接待張鳳儀。
“聽語,”私下張鳳儀稱呼花聽語很親密,“你成親多久了,有孩子嗎?”
“三年,”花聽語搖頭,“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