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老周把碗筷收拾利索了,齊睿溜溜達達回到了后院。
天氣愈發炎熱起來,太陽像個火球,將大地炙烤得冒著白煙。
往床板上一坐,屁股就像被烙鐵燙了下似的,火燒火燎的。
齊睿忍不住心生感嘆:沒有空調的夏天是難熬的。
又想起小舅舅,也不知道一鳴找到他沒有?
二次感嘆:沒有手機的日子是絕望的。
出了一身汗,渾身黏糊糊的,他起身走到水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把文化衫一脫,舉起水桶,嘩,從頭到腳淋了個通透。
舒坦!
不大會兒,水汽被蒸發,身上又黏糊起來。
抬頭看看天,兩點多了,還不見人過來。
三次感嘆:既沒有空調也沒有手機的夏日,是既難熬又絕望的。
好不容易熬到三點多,門洞子口突然出現了兩道人影。
一道是趙一鳴,一道是帥絕人寰小舅舅。
張云鵬繼承了老張家優良的基因,一米八的大個兒,一身國防綠,精致的面容,俊秀的五官,比女人還要細膩的皮膚,身材頎長勻稱,兩條長腿筆直,就這身高,這容貌,擱三十年后,絕對會讓小姑娘看一眼就合不攏腿。
他來了,他來了,他邁著從容的步伐面帶微笑向齊睿走來了,這一刻,柳枝彎了腰,菊花低了頭,大地黯然失色,太陽黯淡無光……
見小舅舅滿臉騷包,齊睿:he……tui!
“我說你小子有沒有禮貌啊?親娘舅過來了,居然不趕緊跪下來問安。”見齊睿坐在床板上穩如泰山,張云鵬還挑上理了,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斥責道。
“我敢跪,您敢受么?這大地震都發生好幾天了,也沒見您過來關心關心您外甥,您也真好意思的。”齊睿毫不留情反斥責回去。
“啊,哈哈哈哈……小舅這不是忙著呢嗎,再說了,不應該外甥關心舅舅的安危,主動去看下舅舅的生死存亡?”張云鵬觍著臉說道。
“您命多硬啊,千年的老王八死了您也死不了。”齊睿說完,自個兒先笑了。
趙一鳴也樂壞了,這爺兒倆,跟斗蟲一樣,一見面就掐,他也習慣了。
拿了個馬扎遞給張云鵬,趙一鳴說道:“云鵬舅舅口渴不?我去切個西瓜。”
先橫了親外甥一眼,接著對趙一鳴說道:“還是一鳴有眼力見兒,去吧,正好口渴了。”
趙一鳴撓頭一笑,奔水井而去,從里面提出來一個滾瓜溜圓的大西瓜,回來后拿刀切了,遞給兩人一人一塊。
在井水中鎮了不少時間的西瓜,涼、甜,吃一口滿嘴汁水。
又拿了幾塊,趙一鳴說道:“我去給歆歆他們也送點過去,你倆閑聊著。”
說完就走了。
吃了一塊西瓜,張云鵬仿佛又活過來了,開門見山道:“來的路上一鳴把事情都跟我說了,你想怎么辦?”
一抹嘴,齊睿說道:“當然是報復回去啊,你外甥可不是個吃了悶虧不吭聲的人。”
張云鵬樂了,一挑大拇指,“你這脾氣,隨我們老張家人。”
齊睿問道:“小舅,你對瘦驢了解不?我咋從來沒聽說過這一號啊,他從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張云鵬把眉頭擰成川字,說道:“說實話,我也不大了解,只是聽說東城這邊有這么號人。想要打聽他的底細,也簡單,我有幾個發小就是安定門外大街的,我找他們掃聽一下就全明白了。”
齊睿笑道:“那行,麻煩小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