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云黛這么一說,旁人倒是“咦”了一聲,想起了什么。
“我倒是記得,莊文裕他娘,平日里跟那個祝神婆,是有來往的……”
“祝神婆?是那個手里稀奇古怪的東西都特別多的祝神婆?”
“是啊,那符志飛口口聲聲說被下了藥怎么的……要真是有藥,那也落不到人家黛姐兒頭上吧?人家黛姐兒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么給大老爺們下藥啊?”
符氏慌了,眼神滴溜溜的轉。
那藥,確實是她跟祝神婆買的。
這話題怎么就帶到這上面來了?
都怪那殺千刀的莊云黛,瞎帶什么節奏!
不行,不能再讓她們討論下去了——
符氏白著臉,尖聲喝問莊云黛:“你敢說你沒去那林子?!”
莊云黛委屈巴巴的:“大伯娘,你這話什么意思?當初不是你給我指了林子里嗎?還特特跟我說了,阿期好似往林子里去了!——啊,大伯娘,我這會兒才想明白,期哥兒是被莊文裕擄走捆在了林子里,根本不是自己過去的,你故意這么說,你是不是存心把我引去林子?就是為了這會兒栽贓陷害我呢?”
莊云黛在最合適的時候,拋出了符氏曾經故意引她去林子這事。
原本就在懷疑那藥是符氏自個兒買的村民們,這會兒更是腦洞大開,紛紛陰謀論起來。
“我懂了!”一個村民激動的拍著大腿,“說不定就是裕哥兒對他表哥有點什么意思,所以讓他娘買了藥,給他表哥下了藥……所以啊,裕哥兒把期哥兒捆在林子里,引得黛姐兒過去,回頭還能把這事推到黛姐兒身上,完美啊!”
符氏氣得渾身都在發顫,一口老血都到了喉嚨里。
偏生不少村民思路都被帶歪了,都覺得這事說不得真有可能是符氏跟莊文裕自編自演。
符氏嗓音尖銳的尖叫起來:“我家裕哥兒怎么可能有那種心思!你們別把什么臟的臭的都往我家裕哥兒身上潑!他還是個孩子,說這種話你們良心不虧嗎!”
莊云黛眨了眨她長長的眼睫毛,慢悠悠的接了一句:“大伯娘,你把臟水往我身上潑的時候,你良心不虧嗎?怎么著我就不是個孩子了?”
符氏被莊云黛氣得一口氣堵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的。
村民們看向符氏的眼神越發帶了幾分嫌惡。
這種眼神,讓好面子的符氏,更是幾欲抓狂!
但春柳卻突然板著臉開了口:“等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這事,說不定還真是一件陰謀!”
符氏轉頭看向春柳,見春柳一雙眸子里像是燃著怒火,心里咯噔一下,隱隱有了什么不好的預感。
她張了張嘴,想把話題岔開。
但這會兒,她卻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春柳卻已然攥著拳頭,繼續大聲說了下去:“先前期哥兒被莊文裕捆在樹林里,還被堵住了嘴,這說明什么,說明莊文裕并不想讓期哥兒求救!……而后符氏故意引黛姐兒去林子里找期哥兒,這個順序沒錯吧?”
符氏急急道:“不對——”
但村民們卻已經對符氏沒了任何信任感,根本不管她在說什么,反而更大聲的附和起春柳的話:“沒錯,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