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云黛點了點頭:“去。”
她想了想,又加了句,“不出意外的話。”
費子晉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朝莊云黛姐弟三人擺了擺手,告了別。
莊云黛目送費子晉的馬車離開,而后卻是囑咐莊云彤:“彤彤你在家看家,若是胡嬸子過來,你同她說,讓她午后用了飯過來便是。”
莊云彤歪了歪腦袋,明白了大姐這是要出門,她點了點頭,只軟軟道:“那,大姐你早些回來哦。”
莊云黛笑著摸了摸莊云彤的小腦瓜,又喚了聲“啾啾”,見那羽毛鮮艷的鳥兒撲棱著翅膀從灶房里飛了出來,翎毛還有些微微凌亂,看著像是剛從窩里飛出來一樣。
啾啾落在莊云黛肩膀上,不滿的“啾啾啾啾”叫了兩聲。
莊云黛摸了把鳥頭,煞有其事的吩咐:“我一會兒要出門,麻煩啾啾在家幫我照看好彤彤,忙完了中午回來給你們加餐。”
啾啾揚著脖子,啾啾啾啾的叫了幾聲,好似高傲的在說,有我看家,你只管放心。
莊云黛牽起莊云期的手:“那我們就走啦。”
莊云期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
莊云黛眨了眨眼:“愣著做什么呀?今兒我送你去學堂。”
莊云期這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他嘴唇微微動了動,似是有些愧疚,還要勞煩大姐送他去上學堂。
莊云黛摸了摸莊云期的小腦袋,把他的童子發髻給稍稍正了正,一本正經道:“阿期別多想——你忘啦,昨兒你沒上學,估摸著周夫子也要擔心壞了,我是你的姐姐,跟夫子說明情況是我的責任。還有,那蒙昌飛的事,我也得問個說法,不是嗎?”
莊云期抿唇點了點頭。
今兒莊云黛特特換了身顏色清麗的衣裳,襯得她甜美的小臉,帶了幾分弱不禁風的楚楚可憐。
她知道今兒有場硬仗要打,為了以防萬一,又把她裝滿了鵝卵石的小荷包給帶上了。
莊云黛帶著莊云期趕到周氏學堂時,還未到上課的時辰。
周夫子是習慣講書前繞著學堂附近走一遭的,莊云黛沒費多少功夫,便逮到了在散步的周夫子。
周夫子見著莊云期,嚴厲中又帶了一分關切,問道:“昨兒怎么沒來上學?”
實際上,昨兒上課的時候,他發現了莊云期沒到,也有心相詢,無奈課堂上那叫莊文裕的,帶頭起哄,說他定然是厭倦了上學,跑去玩了。
蒙昌飛也一本正經道,他下課的時候是聽見莊云期嘟囔說上學沒意思了。
搞得周夫子老大不高興,當堂罰了那幾個起哄的學生背書,這才算勉強壓了下去。
周夫子是真以為莊云期孩童心性發作,厭學了。
今兒見著莊云黛帶著莊云期過來,可算是松了口氣。
莊云期見先生似是生氣了,一時之間也有些無措,不知道說什么好,但他又見著大姐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心底似是涌出了勇氣。
他讓自己鎮定下來,同周夫子解釋:“……先生,我前晚發燒了,昨日便在家休息了一天。今兒來跟先生補個假。”
他給周夫子作了個長長的揖。
周夫子一聽,他這寄以厚望的學生并非是厭學,先是松了一口氣,又有些緊張,趕忙去扶莊云期:“今兒如何?燒可退了?可還要再休息一日嗎?”
莊云期直起腰,趕忙道:“讓先生擔心了,我今日已經大好了,所以就趕緊來上學了。”
周夫子捋著胡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是下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得有人大老遠扯著嗓子道:“周夫子,你可得給我家昌飛做主啊!”
周夫子有些吃驚的一回頭,就見著三名婦人,氣勢洶洶的拽著蒙昌飛,往這邊過來了。
其中一名,還未到跟前,就怒意十足的喝了一聲:“期哥兒!你怎么成了這樣的人!還不趕緊跟昌飛道歉?!”
周夫子人都懵了,這都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