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世農推讓不過,撓撓頭,道了聲謝走了。
然而掌柜的回鋪子里時,卻發現鋪子的柜臺上,多了一塊小小的碎銀子。
掌柜的看著那塊小小的碎銀子愣了半晌。
……
莊世農買了整整一馬車的東西。
他回了客棧,又把自己帶回來的好些毛皮捆起來,一道堆在那馬車上,又對著黃銅鏡整了半天的儀容,這才滿臉是笑的坐上馬車,揚起馬鞭,出城去了。
雖說有好些年沒回來了,但莊世農還記得從平嶺縣回家的路。
山路坎坷,但莊世農的心卻激動昂揚的很。
快到向陽村的時候,莊世農卻又有些近鄉情怯,他勒住了馬韁,遙遙的看著那山腰處的小村子,看了好一會兒,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甩鞭繼續趕路。
莊世農到向陽村的時候,已是下午,這會兒向陽村的村民們大多都在田里農忙,村子里人并不算多,村頭只有幾個小姑娘在歪脖子枯樹下頭玩著踢毽子的游戲。
她們聽見馬車的動靜,都不由得看了過去,結果看到莊世農那臉上橫亙著兩道刀疤的臉,一個個都嚇得不行,躲得躲,跑得跑。
莊世農都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參軍前,他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俊俏后生。
不過這兩道疤,一道是救了他上峰的家眷,一道也是救了幾條人命,莊世農覺得還挺值的。
從戰場出來后,他也習慣人們對他臉上這疤的懼怕了。
這也不算什么。
莊世農憑著記憶,把馬車停在了莊家老宅前。
然而,老宅門上,卻是一把大銅鎖把門。
且看著那銅鎖風吹日曬的模樣,像是很久沒人來過了。
莊世農愣了下,撓了撓頭。
家里人呢?
正巧,隔壁門開了,春柳抱著一盆衣裳出來,打算去溪邊洗衣裳。
結果就見莊家老宅門前站著一個有些奇怪的刀疤男子在那發呆。
春柳不由得警惕起來,帶著戒備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刀疤男子。
突然,春柳僵住了,手里的盆都摔到了地上,有些難以置信的哆嗦喊了一聲:“莊老二?”
莊世農許久沒聽到這個鄉俚稱呼,頗覺親切。
他不由得看向那驚得盆都摔了的女人,雖說憑借外貌,他是真的沒認出來是誰,但隔壁鄰居他知道啊,算算年齡,這應該是春柳那丫頭?
莊世農試探的叫出了口:“春……柳?”
春柳魂兒都快飛出來了,她扶著門,才沒有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