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夫人聽了下人回稟這話,是氣得倒仰!
丫鬟們嚇得紛紛趕忙扶住華夫人。
華夫人胸口生疼,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是沒想到,她這一心替孟氏籌謀,孟氏竟然,竟然這般看她?!
人家莊世農雖說是從鄉下來的,但人家又不是那等無禮的野蠻人,在軍中憑著軍功一步步走到正五品武官的位子,可想而知人家是多么的優秀!
再說人家莊世農的三個孩子,那是讓她羨慕得眼都要紅了!
拖油瓶?!呵!
這若是也要被稱作拖油瓶,那她的三個孩子,豈不是連路邊的草芥都不如?!
華夫人是真真要氣瘋了!
下人們趕忙稟報了郭將軍,郭將軍匆匆過來,聽華夫人一說,也是氣得怒發沖冠。
“夫人,這事你就別管了!”郭將軍冷聲道,“老莊那樣的人品,出身鄉下又如何,臉上多兩道刀疤又如何?!你那手帕交只顧著看這些外在的東西,都不肯過來看一眼,這樣的人,介紹給人老莊,我還覺得虧心呢!”
華夫人一想也是,扯著手里的帕子,恨恨道:“確實!倒是我走了眼,看錯了孟氏!……有她后悔的時候!”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深以為然。
但夫妻二人沒想到,這孟氏,后悔得也太快了些。
原因無他,坐鎮邊關的安北侯回京了。
兵部侍郎作為兵部的二把手,消息自然靈通,在家用飯時就在那感慨,說是侯爺一回來,這京里的局勢,定然會更安穩了。
畢竟,安北侯縱橫沙場三十來年,護衛邊疆,無堅不摧,堪稱是大殷的一桿定海神針。
提起安北侯,誰不夸一句國之棟梁。
孟氏自打回了娘家守寡,平日里也不怎么跟著家里人一道用餐。那日里也是巧了,因著孟氏自覺被手帕交華夫人輕慢,她咬了咬牙,想著還是要跟家里人打好關系,這樣才不會被外人看輕薄待,是以特特出來跟著嫡母,以及當兵部侍郎的父親,一道用了晚膳。
這兵部侍郎孟大人還在那感慨呢,又順口說起一樁閑事來,當成是逸事來說給了家人聽。
說是他們滿朝文武竟是不知,原來神武營那邊,有個五品的武將,竟然是安北侯在邊疆那兒收的弟子,藏得可真深。
因著那五品的武將,從赴京入職,到現下,竟是一句也沒提過自己師傅是誰。
若非安北侯特特問起來,他們竟是沒一個知曉的。
孟氏一聽神武營五品武將,赴京入職這四個字,心里就咯噔一下。
她心如激雷,就聽到她父親在那說,看來那武將,以后是前途無限了。
孟氏強行抑住狂跳的心,開口問道:“爹,你們說的那武將,是姓莊嗎?”
孟大人也沒想到這個一直不聲不響沒什么存在感的庶女會突然出聲,而且還把姓氏說對了,他有些詫異:“你如何得知?不錯,確實姓莊。”
還真是!
孟氏差點連筷子都沒拿穩!
她,她哪知道,華氏給她說的那個五品武官,竟然還有這樣一層身份!
華氏莫不是故意的?!
五品的武官,在京城里都排不上什么號,那等的身份,又是鄉下來的土包子,沒什么根基,還毀了容,可想而知,日后大概也就止步于五品武將了。
她哪怕是守寡,最起碼娘家也是堂堂的兵部侍郎家,那樣的人,焉能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