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云黛去了村口,王翠翠正跟莊云期莊云彤在槐樹下玩藤球。
莊云黛給王翠翠帶了個小禮物,是她下山的時候,順道在路邊草叢里抓了只蟈蟈,用葦葉給編了個蟈蟈籠子,拿在手里正好把玩。
王翠翠高興得不行,手里緊緊攥著那蟈蟈籠子,吸著鼻涕大聲對莊云黛說:“謝謝黛黛姐!黛黛姐你真的不傻了!……以后誰再跟我說你傻,我讓我哥哥揍他們!”
莊云期跟莊云彤有些驕傲的仰著小下巴,一副“我們沒騙你吧”的樣子。
莊云黛忍俊不禁,帶著兩個小團子回了那破敗的老院。
結果剛邁進院子,莊云彤的肚子就極為響亮的咕嚕叫了一聲。
她趕忙抱住自己的小肚子,像是自我催眠一般,紅著臉連聲道:“彤彤不餓,彤彤一點都不餓!”
這可把莊云黛給心疼壞了:“乖寶,姐姐馬上給你做好吃的!”
莊云期小大人一樣,皺著眉頭:“大姐,可是院子里什么吃的都沒有。”
莊云黛狡黠笑了笑:“院子里沒有吃的,可大姐有吃的啊!”
兩個小團子眼巴巴的看向莊云黛。
這老院是莊家的老宅,在莊云黛姐弟三人被趕過來之前,已經有些年頭沒住過人了。
主屋塌了一半,籬笆上爬滿了雜草跟藤蔓,院子里更是幾乎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就連原主姐弟三人棲身休息那張塌了一半的土炕,上頭鋪著的稻草,都是莊云期帶著莊云彤,兄妹兩個邁著小短腿吭哧吭哧拾掇出來的。
至于旁的物件,就更別提了。
這里根本就沒法住人。
先前原主病著的時候,都是靠莊家那邊偶爾送一兩口飯過來,讓人吊著一口氣餓不死罷了。
“你們等會兒,一會兒就能好!”莊云黛挖了個坑,把背簍里的芋頭丟進坑里,埋上一層土,又在土上生了堆火,燒得旺旺的。
兩個小家伙瞪大了眼睛。
莊云黛也沒閑著,從塌了大半的灶房里,扒拉出個罐底一側破了個洞的陶罐來。
她去溪邊把這陶罐給洗干凈,用好的那一側歪著盛了些水回來,又把她在山里采的草藥用石頭搗碎了丟了進去。
然后搬了幾塊石頭過來,將這陶罐歪著架在了火堆上,保證水不會從破洞的那一側漏出去,簡單的開始熬煮那幾樣藥材。
莊云期跟莊云彤兩個小家伙都看呆了。
待到時間差不多了,莊云黛那煮好了草藥湯的陶罐倚靠著墻角放涼,找了個棍子,挖開了火堆下面的土,把那大大小小二十個芋頭給刨了出來。
頓時,芋頭獨特的清香味伴著淡淡的焦香味彌漫在這破敗的院子里。
莊云期跟莊云彤兩個小家伙看得呆呆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莊云黛露出個笑來:“吃吧,小心燙。”
莊云期跟莊云彤這才急切又矜持的各自拿起一個芋頭來,甚至顧不上燙,一邊呼呼呼鼓著腮幫子吹,一邊被燙得齜牙咧嘴,卻也舍不得松開手上的芋頭。
“慢點慢點。”莊云黛看得又心疼又好笑,“別燙著。”
“太好吃了!”莊云彤開心極了,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雙眼崇拜的看向莊云黛,“大姐,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大姐好厲害!”
“大姐真的好厲害!”莊云期又強調了一遍。
莊云黛整個人都要飄了!
生得軟萌可愛的小團子奶聲奶氣的這么夸,這誰頂得住啊!
待姐弟三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那破敗的院門突然被人踹開了。
莊云黛太陽穴一跳。
卻是那個小胖子莊文裕把他娘符氏強拉了過來。
“娘!你看,我沒騙你吧!”莊文裕指著正在莊云黛,激動道,“那個臭傻子突然不傻了!還拿石頭丟我!”
符氏生得腮骨突出,眉低壓眼,一看就是很精明的面相。
她掩住內心的驚駭,打量起了莊云黛。
這一打量,符氏幾乎是立馬發現,這傻子果然跟以前看著就不一樣了!
但……好端端的,一個傻子怎么突然就不傻了呢?
難道是……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