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馮楠托著腮幫聽得入神,不免問了一句。
王小六點點頭,“那還用嗎,肯定的。”
王小六兒抱著肩膀,靠在一邊,“打那以后,這個書生,跟這個女的,就好上了,經常在半夜里廝混在一起。那書生,看著正經,其實心里頭,可花花了,每天忙活著這么一個漂亮女人,一開始還行,后來,很快就有點兒吃不消了,家人們見他神情憔悴,就問他咋的了,他也不好意思說是干那事兒累的。這一日,去街市上溜達,有一個算命先生就看見他了,就拉著他,說他遇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那書生一聽這個,就不樂意,說算命先生鬼扯,還罵了人家。哪知道,那先生被罵了,也不著急,就對書生說了一堆沒用的,大體意思,就是叫書生,不在沉溺女色,小心累死自己啥的。書生一聽這話,就覺得算命先生有兩下,回過頭來,就問他為啥如此說,結果,那先生就說,你最近,是不是跟一個女的好上了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之后,這身子骨兒一天不如一天了哼,小樣兒吧,牛逼這是遇上爺爺我了,要是晚遇上我幾天,你就完蛋了那書生一聽這話,心里不服,就說,他確實看上了一個姑娘,也跟人家好上了,她是大家閨秀是山下老王員外的女兒不想道士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就說你可別扯了,老王員外家,就沒女兒話說完,他給了書生一根紅繩子,就說,你今天回去,一定問明白那女的姓字名誰,是誰家的,她要遮遮掩掩不肯說,此事,就必有蹊蹺你也不用害怕,就一定想辦法把繩子系在那女人的腳脖子上,回頭兒,你跟著她去找,就知道她是誰了。”
“那書生去找了么”
“找了。”
王小六兒一撇嘴,“回去之后,書生就輾轉反側,睡不著,一直等到天黑,那女人又來了,書生就說咱倆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我想上門提親女人一聽這話,大驚失色,就忙說家里可能不會同意,你還是別自討苦吃了書生一聽,就不樂意了,問女人,姓啥叫啥,女人果然直搖頭,不肯說。書生想起道士的話,就沒做聲,和以往一樣,跟女人云雨了一番。這次,他格外地賣力,折騰了幾個來回,總算把那女人給忙活得疲憊交加,死死睡去,他也趁機,把那個繩子綁在了女孩兒的腳脖子上。”
“那然后呢他找到她了嗎”
“沒有。”
王小六兒擺擺手,“書生累的夠嗆,卻沒敢睡熟,等到后半夜,天快亮了的時候,那女人就起身走了。書生沒吱聲兒,偷偷摸摸,也起來了,就跟著女人在后面暗中觀察,結果跟了一路,天快亮了的時候,就看見女人扭著屁股在前面走,那大屁股,一扭一扭地,風騷極了把書生看得這個來勁啊”
王小六兒說著,好像是在模仿似的,做搖頭擺尾狀,那死樣兒,把馮楠逗得咯咯直笑。
“你說就行了,不用學”
“誒呀,你不懂”
王小六兒繼續說道,“書生看得眼饞,心中發誓,非要把女人娶回家不可結果,女人扭了一路,最后還真就進了山下王院外家的大宅子書生懸著的心,一下就放下了心中大罵道士不靠譜他料定,這女人,就算不是王員外的女人,也是王員外的家人啥的第二天不管那么多,帶了好多人,就去員外家提親去了”
“那,那個女的出來的嗎”
“沒有。”
王小六兒又搖搖頭,“那王員外聽外面吹吹打打的,當時就懵了,開門一問情況,就更懵了,王員外說,我有倆兒子沒有女兒啊那書生就不信,說你肯定有,你就有員外無奈,就讓書生帶人自己找,結果一看,好家伙,府上那么多人,男男女女都看了,沒有一個是跟書生在一塊兒的那個書生還是不死心,就讓他們脫了鞋,看他們腳腕,結果,沒發現紅繩兒。此時員外也不樂意了,就想罵人,書生正不知應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角門兒一開,一頭膚色雪白的老母豬從里頭搖頭擺尾地走了出來,一步,三搖,咔咔咔地就從人群面前過去了。那書生眼睛也挺賊,看那老母豬這小步伐,有點兒似曾相識呢揉揉眼睛仔細一瞅,我的媽呀那老母豬的腳脖子上,系著一根紅繩兒”
“”
馮楠一下就懵了,身子一歪,一句“臥槽”險些脫口而出
她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王小六兒,“你是說,那個天天跟書生在一起顛鸞倒鳳的那個女的,其實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小姐,是一頭老母豬”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書上是那么記載的。”
王小六兒摸摸鼻子,又搖頭擺尾地扭了兩下,“那老母豬,在人群前面過去,就這么一扭,一扭的那白花花的身子,那大屁股,誒呀”
馮楠羞得臉都紅了,趕緊打了他一下,心說合著在這兒等著呢
可她好奇,就問王小六兒,“然后呢書生啥情況”
“那書生,臉都綠了,抽抽著臉,就問員外,說這是你家豬嗎咋不栓上呢員外就說,這豬,是家里從小養的,是個寵物,舍不得殺,平時就在家里溜達,也不咋往外面跑你問這個干啥”
“書生咋說”
“書生哪兒敢說話,直接就走了,可越尋思越來氣,他回到家,取來弓箭沖到了王員外家,不由分說,咔咔幾下就被那老母豬給射死了。”
王小六兒還長嘆一聲,“仗義多出屠狗輩,無情最是讀書人啊打那以后,那女的,就再也沒出現過,書生這事兒,也不知怎的,就傳出去了,大家就譏笑那個書生,還傳說,他因此,還得了怪病,沒多長時間,那書生就頂不住壓力,上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