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么會推演,可推演出這里剛剛發生了什么?”
地上還躺著刺客的尸體沒有處理,岸邊還有破損的木船殘屑,以及那五色屏障在基石上留下的痕跡,白袍男子豈能不知?
“殿下遇到了刺殺!”
李景安反問:“既能推演到本殿下會遇到刺殺,你摘星閣為何不提前布置?”
白袍男子顯然被問住了,眉頭輕挑,停止了搖手中的折扇,雖是心中不快,但掩飾的很好。
面對李景安凌厲的反問,白袍男子沒有躲避,而是直面坦言道:
“沒來得及!”
不待白袍男子思考,李景安就歷聲道:“既能推演世間萬物,為何來不及?還是本就不想,怕壞人好事?”
白袍男子是摘星閣主之子,名叫星辰,從小便得卜卦真傳,一手占卜術出神入化,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便已是人算師,可窺探知名境,算是天之驕子不為過。
星辰早就對眼前這個臭名昭著的三皇子有所耳聞,而此番前來,心中本就有些抗拒,但受其父親所令,父命難違,乃是不得已而為之。
卻是沒成想,倒是攤上了一樁難事,面對李景安的咄咄逼人,即便是涵養再好的星辰,也不免有些慍怒。
不過,為了能完成其父親交待的任務,星辰也只得忍著慍怒,吞下這口氣,耐心解釋道:
“世間萬物皆有其定律,三殿下所遇的這場刺殺,本就無險,我摘星閣若是冒然出手所阻,此舉有違天道,對三殿下來說,不見得是好事。”
李景安負手踱步,瞥了一眼星辰,問道:“本殿下接下來,回金陵,是否還會遇刺?”
星辰如實道:
“我推演不出,不過我父親可以推演,三殿下若是想知道,可親自前往花都詢問。”
“你父親是誰?”
“摘星閣主星路!”
李景安素來對江湖不感冒,就更別提這些江湖人士的大名了,小德子適時的湊到跟前,一陣小聲窸窸窣窣的嘀咕。
倒是令李景安大為意外,摘星閣主星路是個大有來頭的高人,是“天,地,人”中的天算師,曾折損陽壽二十年,得來了“南唐興盛一甲子”的預言,文帝便將“花都”賞給了摘星閣。
十幾年前,不知為何,天算師星路就此退出江湖,不應任何推演之求,閉關花都,未在踏出“花都”一步。
.......
正在這時,遠處云夢大澤的湖面上,出現了一只氣勢雄渾,威風凜凜的艦隊,一共十幾艘,領頭的戰船身姿巨大,高高豎起的三支大帆,兩側各三個超級大拍桿,正是郢都水師的“五牙大船”。
平靜的湖面上,被郢都水師船隊掀起了陣陣大波濤,遮天蔽日般向沙洋渡口沖來,一些行駛的小船只能遠遠離去。
不一會兒,這只威武的船隊就近在眼前,幾艘艨艟戰艦快速向岸邊駛來,郢都水師將領中郎將白絨,虎背熊腰,體格粗壯,面龐漆黑,直奔李景安而來,行禮道:
“稟三皇子殿下,末將白絨奉郢都水師宣威將軍令,特率艦護送殿下前往郢都。”
“哈哈哈.......好你個白老二,快起來!”李景安大笑,上去一把抱住白絨,輕聲道:
“好好的金陵不待,怎來了云夢大澤,本來就黑,不招姑娘待見,以后怎么了得?”
大塊頭白絨情緒復雜的看向了李景安,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