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所以大家進來后,沒人會向衛生間看一眼,而是都去了臥室尋找盛慕儀。這個時候藏身衛生間的人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現,或者加入進來的人群,或者施施然出去,然后瀟灑地走人。”
“如果他加入尋找盛慕儀的人群里,這些人會認為他是跟著進來的,不會想到他原本就藏在屋子里,如果他走出去,外面的人只會認為他是進去尋找盛慕儀的人,不會懷疑他。”
“高明啊,人明明就在眼前,估計得有一半人都看到他了,可就是想不到這個人會藏在屋子里,案子的關鍵、不可理解之處就在他身上。”
“對,這就是盲點,大家當時只有一個念頭,盛慕儀怎么了?病了嗎?根本無暇關注其他人,就是看見他了也不會在意,不會想到這人跟盛慕儀有什么關聯。”
“嗯,甚至事后你或者其他警察有可能盤問過他,但絕不會想到他就是作案的人。”路鳴道。
“很有可能,當然還有可能就是他走人了,消失不見了。不過,還是有疑問,盛慕儀的衣箱和梳妝盒不見了,這個怎么解釋?”張子揚問道。
“當然是被轉移走了,跟盛慕儀一起被轉移走的。”路鳴悲哀地道,眼睛里升騰起一層霧氣。
“那你說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會不會是盛慕儀,她隨身帶著化妝盒,可以易容化妝啊。”張子揚忽然腦洞大開,他其實是太想盛慕儀還活在人世了,他知道路鳴和盛慕儀的感情,不想自己的兄弟受這么沉重的打擊。
“不可能,走出來的人誰都有可能是,只有盛慕儀不行。”路鳴搖搖頭,然后頭部上揚,抑制住眼中快要流出來的淚水。
“是啊,無論屋里的人還是走廊上的人,對她都太熟悉了,就算她易容了,可是體型還是會被認出來,她不可能改變自己的高矮胖瘦。”
“若是有時間,有道具,當然可以,不過盛慕儀畢竟不是電影或者戲劇化妝師,她沒有那么高的化妝偽裝技術,沒法在兩個小時內把自己易容偽裝成另外一個人。”路鳴判斷道。
他偷偷轉過身,抹了一把眼睛,雖然張子揚不是別人,可他還是羞于在外人面前流淚。
“假如推斷成立的話,第一嫌疑人依然是那兩個保鏢,他們不僅有機會,而且有能力串通外人綁架盛慕儀或者殺害她。”路鳴道。
“他們當時裝模作樣陪著警察樓上樓下檢查,巧妙地制造了這個盲點,這樣就可以擺脫自身嫌疑了。”張子揚道。
“這是標準的密室失蹤案,讓人找不到入手的地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當作一個靈異事件處理,整個案子最高明的地方就在這里。”
“當時在屋里和走廊上的人,不是盛家的人就是飯店的員工,如果一個外人忽然出現,應該也會引起懷疑的吧。”張子揚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所以嘛,這就縮小了范圍,可以肯定這個藏在室內的人,不是盛家的內鬼就是飯店的員工。”路鳴篤定道。
聯想到盛有德昨晚對他說的話,他更偏向于是盛家出了內鬼,甚至不排除盛慕儀的丫環中有人充當內鬼。
張子揚回想他在案發第一時間盤問過的所有人,盛家的人和飯店的員工全都過了篩子,好像沒有人符合這個條件。
“子揚,你現在回想是想不出破綻的,必須回去仔細查看當時所有人的口供,如果不行,那就重新給在場的所有人錄口供。”路鳴堅持他的觀點。
“通過口供能找到突破口嗎?做下這種事情的人,一定有豐富的反偵察經驗吧。”張子揚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