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掌握了這四個人的原籍地址,但是他們是不是真的回原籍就不一定了。在外漂久了的人,心里裝著老家,卻不習慣老家的生活,真的要他回去,其實很難做到。他們也許會繼續當保鏢,或者是進入幫會效力,回老家種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張子揚勸路鳴不要急,他會利用自己的情報網先在上海搜一遍,找到這四個保鏢、尤其是當時守在盛慕儀房門外的兩個保鏢的下落再動手。
現在他們唯一能定下的目標就是這兩個保鏢了,一定得找到他們才能挖出他們的同伙還有幕后的犯罪策劃人。
當然還有另外的事要做,就是查閱所有的口供,看看能否找到那個突然出現在現場的飯店員工,這個人就是綁架甚至殺害盛慕儀的元兇。
這些事都急不來,用張子揚的話說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路鳴的心里不僅有盛慕儀的案子,還有丫環冬梅的案子。
他總感覺冬梅遇害是一個信號,與盛慕儀的案子密切相關,罪犯為何在鬧市中搶劫殺人?典型的迫不及待,不擇手段。
路鳴對這個案子耿耿于懷,他讓張子揚回去找到原始卷宗,查一查當時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個人不聲不響,埋頭大嚼,一個小時的工夫就把十斤大閘蟹吃光了,路鳴和張子揚兩人滿手滿臉都是蘸料。
“好過癮,可惜這玩意不能天天吃。”袁明珠意猶未盡道。
螃蟹只有春秋兩季最好吃,尤其是秋季的螃蟹更為肥美,滋味非他物可比,或許唯有劇毒的豚魚壓它一頭。可是吃那東西先得寫好遺書,以決絕的冒險的心態去品嘗那人間美味。
“這就不錯了,咱們每年還能吃到地道的陽澄湖大閘蟹,聽說運到北方的都是冒牌貨,根本不是陽澄湖產的,價格卻比咱們這兒貴很多。”張子揚拿起一只蟹鉗在剔牙。
路鳴叫伙計拿來水,三人用肥皂好好洗了手,這才叫伙計開始布菜。
“等一下伙計,把他在你們這兒掛的賬單給我拿來。”路鳴對伙計道。
伙計沒動身,看了看張子揚。
“別給他,一會兒我自己去結賬。”張子揚急忙叫道。
“好了,你跟我爭這個干嘛,去吧伙計,把賬單拿來就是。”
伙計見張子揚沒再阻止,樂顛顛地走了,能收到欠賬自然是令人高興的事,雖說以張子揚的名頭并不怕他賴賬,可是積欠多了,酒樓的運轉資金就會出問題。
“我說不平,你這可是打我臉啊。”張子揚紅著臉。
朋友之間請客可以,吃一頓花多少都正常,但讓朋友代還舊賬,那真的要厚著臉皮了。
“得了,你們倆還分你的我的啊。何況他剛發了一筆大財,你得好好宰他一次,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袁明珠笑道。
“明珠妹妹說的也是啊。”張子揚笑了起來,因為已經收了路鳴一千元的銀票,實在不好意思再讓他為自己還欠款。
“能宰就宰,下手要狠,我倒是想宰他,可惜想不出花錢的地方。”袁明珠有些遺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