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們這事辦得很地道,替我謝謝三爺,既然是這樣,每過一兩年,歡迎你們再來砸一次。”路鳴哈哈笑道。
“呀,這種賠本的事我們頂多也就干一次,多了賠不起,這是鑰匙,你收好了。”劉四說著把一串鑰匙扔給路鳴。
“鑰匙都在這兒了,路少爺不用懷疑我們私自留下鑰匙,我們想進哪個屋子,根本不用鑰匙,一腳踹開就是了。”劉四說完揚長而去。
路鳴開心地送他下樓,出大樓后還依依不舍道:“歡迎你們常來踹門啊。”
劉四氣得一句話不說,坐上黃包車就走了。
路鳴回來后,看著這套家具真是怎么看怎么順眼,他原來置辦家具時也是想弄一套這樣的家具,可惜他當時花的是父母的錢,不好意思大肆鋪張,只好買了套松木的先用著。
“哎呀,真是好東西啊,劉三爺講究人嘛。爽快爽快!”路鳴摸著光滑如鏡的家具贊道。
“不好!”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移開墻上的畫框,露出里面的保險柜,打開保險柜后,他才放下心來。一切都是原樣,沒人動過。
保險柜里面倒是沒有貴重物品,主要是有一把手槍,還有一盒子彈。
路鳴不是怕別的,而是怕手槍被歹人拿走,用這把槍打死了人再嫁禍于他,他的麻煩就大了。
這把槍是張子揚從黑市幫他買來的,說是有這玩意能壯膽,以防萬一,以備不測。雖說黑市買的槍很難追查,但是如果有人耐心細致地追查,一樣有線索可循,順藤摸瓜最后還是能找到買槍的主。
看來槍藏在這里也不算安全。
既然有人能砸開門進來,那么撬開保險柜也不是不可能。
他猶豫著要不要把槍拆成零件,然后扔進黃浦江,一了百了,省得煩心。
想了半天,他還是把槍放進去,然后關好保險柜,又把畫框移回原處。
他走進小廚房,燒了開水,然后煮了一壺咖啡。
他端著咖啡杯回到辦公桌前,靜靜地想著這兩天來發生的事。
對他觸動最深的自然就是盛慕儀的案子,這件案子已經占據了他整個身心。
盛有德的話也對他觸動頗深,他從來沒想到,在外人眼里龐然大物一般的盛家已經處在岌岌可危的境地。
“會不會是盛伯伯神經過敏啊,患上被迫害恐懼癥了?人上了歲數就容易疑神疑鬼。”他心里苦笑著想到。
很難想象會有人敢向盛家下手,盛有德是什么人,不僅是上海灘首富,跟官場、商界、幫會都有極深的淵源,跟上海的各大洋行、銀行、租界勢力都有私下往來,隨便跺跺腳上海灘都會顫一顫。
對這樣的家族動手,即便是外國的洋行、銀行,甚至國際金融家也沒這么大的胃口吧,他們不怕被撐死?
路鳴的確感到難以置信,然而盛慕儀的失蹤,以及盛有德托孤式的態度卻又表明:已經有人對盛家下黑手了。
究竟誰是這個行動的幕后策劃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