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幾天,夏橫發現有幾撥人在自己住處附近窺探,身份不明。
他雖然沒有受過反監視的特工培訓,但長期從事保鏢職業,敏感度還是高于普通人。
于是在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樣出去了,出租房里的東西一樣沒帶,給人一種他還會回來的錯覺。
在街上到處亂轉了一陣,估計應該甩掉了所有跟蹤,其實他也不確定究竟有沒有人跟蹤他。
然后他一頭鉆進了上海外灘棚戶區,在附近租下了一個老太太家里的閣樓,只身住了進去。
出走的計劃他沒有告訴富三爺,因為他本能地感到,富三爺也不是百分之百值得信賴。他的住處原本只有富三爺知道,為什么會有人盯上他呢。
他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在找他,但可以料定,絕對沒好事。
他其實應該馬上離開上海,哪怕火車站已經被人秘密布控,但碼頭是封不住的,有許多私人的小船可以沿江在岸邊接人,他只要雇一艘小船,就可以到達嘉興,然后在那里轉道逃離,絕對安全。
老家是不能回了,只要他在上海消失,老家肯定會有人蹲守。
直覺告訴他,決不能被人找到,一旦被抓住,他就有可能丟掉性命。
多年的沙場生涯教會了他如何識別危險,以及評判危險的程度,這一次是致命級的。
但夏橫仍然低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沒有及時離開上海。
他認為換一個秘密的住處就安全了,躲過這陣,他還可以在上海找一份工作。
七天后的一個中午,體格龐大的夏橫猝發心絞痛,在一陣致命的痙攣中死去了,臉上猶帶著痛苦的神情。
“沒錯,就是他,保鏢夏橫。”
望著地上這具尸體,張子揚還是認出來了。
當初在警察局,他親自審問過夏橫好幾回,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
“我們還是晚了一步,被人搶先了。”路鳴有些沮喪道。
張子揚知道了夏橫在這里落腳,然后告訴了路鳴,路鳴知道后馬上和張子揚駕車來到這里,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只有一具已經發涼的尸體等著他們。
“我若是不等你直接過來好了,那樣的話也許還有希望能夠救活他。”張子揚后悔道。
路鳴沒有接話,現在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作案的人還是比他們棋高一著。
一會兒工夫,一群警察包圍了這座住宅,房東老太已經被請到警車上等著詢問。
警察們看到路鳴在現場,一點都不感到奇怪,路鳴以前經常出現在發案現場,只要張探長到了,多數都能見到他的身影。
“路少爺,有什么發現嗎?需要我做什么?”一個跟路鳴很熟的警察問道。
“是毒殺,而且是烈性毒藥,死者在很短的時間內毒發身亡,拉回去解剖吧。”路鳴簡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