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妨假設,紫苑可能落到敵人手上了,敵人不想讓我們發現她被綁架了,所以逼著她寫信向家里報平安,她也同時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她的處境和所在的位置,前兩封信的發出地點都是在廬山,現在卻跑到泰山去了。”
“你繼續往下說,還有沒有別的可能?”盛有德問道。
“有的。”路鳴就把他的最新推測說了,行兇者可能是想用這個辦法逼迫慕儀現身,或者查明慕儀的確切情況。
“你是說這就表明慕儀藏在某個地方,安然無恙?”盛有德有一點激動。
盡管他心里一直感覺女兒還活著,但這么長時間沒有任何信息,又讓人疑惑不解。如果按照路鳴的觀點,紫苑的來信就是慕儀還活著的鐵證。
“老伯,請您原諒,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您,慕儀失蹤前,她們兩個曾經躲在我的公寓里私下見面,一定是在商議出走的事。”路鳴就把紫苑躲在他寓所的事說了一遍。
“啊,這么大的事你居然瞞了我這么久,你是想急死我嗎!”盛有德惱了,一拍桌子厲聲問道。
“老伯,沒查出事件的真相,我憑空告訴您這件事,不是給您增添煩惱嘛,沒必要啊。再說了您不是也有許多事沒對我說嗎?”路鳴反擊過去。
“我……有些事不告訴你,那是為了你好,你以后會明白的。”
“我也是從紫苑的來信中醒悟到了這一點,她們兩人躲在我的公寓里私下見面,有可能是商議一起出走,以前沒想到這一點。不過這仍然是推測,未必是實情。”路鳴為自己辯解道。
“嗯,你的這個推測很大膽,但也有問題,在上海灘,無論什么人,什么事,我都可以為她們擺平,兩個孩子為何要出走呢,她們到底害怕什么?”盛有德搖頭道。
“我也想不出有什么事讓紫苑如此恐懼,另外慕儀居然寧可跟她密謀,也不向您求助。事情怪就怪在這里,難道她們是不想把您扯進去?”路鳴旁敲側擊道。
兩人同時陷入迷惘中,但想法并不完全一樣。
盛有德是以一個父親,從親情的角度出發看待這件事,而路鳴運用的則是偵探推理的排除法。
“我想看看慕儀的房間,慕儀的房間是不是還保持以前的樣子?”路鳴說道。
“慕儀的房間我幾乎每天都進去,如果你想要查什么線索,那是不可能的,每一樣東西我都反復查看過了,她的幾個丫鬟我也一一仔細問過,出事前慕儀沒有任何反常的表現……”
盛有德說著,忽然頓住了。
他想起了那天的情景,慕儀用一種不舍卻又痛苦的眼神看著他,然后上樓,然后消失。
當時他忽略了,沒明白女兒眼神的含義,以為女兒累了,需要休息,可是現在他卻似乎看懂了那個眼神。
女兒受到了逼迫,不得不出走,可是什么人敢逼迫他的女兒?
“老伯,您怎么了?”見盛有德神情肅穆,口中喃喃,路鳴趕緊問道。
“慕儀是主動出走的,這一點你是對的,不過她是被人逼走的,還是自己主動出走,現在還不能確定。”盛有德道。
路鳴是這么想的,慕儀是被逼出走,還是因為躲避什么人主動出走,這兩者看上去差不多,性質卻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