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細看看,信里面跟紫苑平時寫信的風格是不是一樣?”路鳴問道。
“我怎么能看得出,她又沒給我寫過信。”袁明珠撅著小嘴說道,顯然不高興了,按理說袁紫苑第一封信就應該寫給她,結果三封信了,一封也沒寫給她。
路鳴馬上反應過來,是啊,袁紫苑為何不給袁明珠寫信,會不會是怕牽連到她?
“那你也好好看看,紫苑在信里的語氣是不是跟平常一樣?”路鳴說道。
“你什么意思啊?”袁明珠心有些下沉。
“不是,我沒啥意思,就是想知道她為何人不回來,光是寫信,以前也沒聽說她喜歡游山玩水啊。”路鳴連忙說道。
“你的意思是她有危險?可是這信的確就是她的筆跡,不會錯的,而且看信的意思她好像還很自在。”袁明珠的柳眉已經彎成了新月。
“你跟紫苑是親姐妹,應該有心靈感應,你既然覺得沒事,那肯定就沒事,看樣子她要游遍三山五岳才肯回來。”路鳴強笑道。
要說這信有什么奇怪的,那就是一個字都沒提到盛慕儀,也沒提到袁明珠,如果盛慕儀跟她在一塊的話,總得讓她帶幾句話給家里吧,何況信是寄給盛有德的呢。
這說明什么?
至少可以說明袁紫苑是知道盛慕儀出走了,無論她們是共同出走,還是各走各的,不提袁明珠當然是為了保護她。
信中反映出的平靜當然是偽裝出來的,紫苑的心機是路鳴見過的女孩中最深的,跟明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袁紫苑既然能寄三封信回來,那就說明她平安無事,明珠妹妹就別擔心了。”張子揚跟著勸道。
他當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妥,可是不想明珠擔心。
“我還是想去找她,看不到她我心里安定不下來。”明珠皺著小巧的鼻子說道。
“盛老伯已經找了廬山、泰安兩個地方的警方、幫派頭領和商界名流,讓他們幫助尋找紫苑,找到后護送她回上海,這個方法比我們跑去找管用多了。”
“真的啊?”袁明珠高興起來,姐姐終究是盛家兒媳婦,盛家不會不管她。
“當然是真的,我親自記錄的電文。”路鳴笑道。
袁明珠不愁了,只要盛有德肯出面,這件事情就看見亮了。
三人放松下來,吃喝罷各自回家。
第二天早上,路鳴到照相館去取膠片和洗印出來的照片,然后拿著照片反復端詳,仍舊看不出什么異常。
盛有德說房間的布置和擺設跟盛慕儀出事前一樣,除了那本《新青年》雜志,還有照相機和幾個新膠卷不見了之外,沒有任何異常。
“先生,您拍這些照片干什么啊?”照相館的人很是納悶。
相片里是一個大家閨秀的閨房,沒什么特殊的,干嘛前后左右地拍?當時的膠卷很貴,用昂貴的膠卷拍這種照片,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嗎?
“哦,我剛開始學攝影,自己拍幾張室內照練手。”路鳴敷衍道。
“這是哪家大小姐的閨房啊,簡直布置得跟神仙住地似的。”那個伙計羨慕道。
路鳴沒理他,把底片和相片裝好走出了照相館。
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照相館門前走過,他急忙走了兩步,叫道:“謙田君,你怎么在這兒啊?”
謙田聽到他的聲音,站住了,鞠躬笑道:“好巧啊,在這兒碰見路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