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木那家伙回去后,嘟嘟囔囔罵了你好幾天,說你太壞了,他上了你的大當了。”
“這有什么啊,小澤不就是滿鐵的職員嘛,用得著保密身份嗎?”路鳴故作不解道。
“這個當然不用,不過說起來小澤那伙人真還有些神秘,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謙田一臉不屑地說道。
“他有什么神秘的,不就會說幾句英語嘛,我也會啊。哈哈。”路鳴打岔道。
“告訴你吧,滿鐵的身份不過是他披的一張皮,不是他的真實身份。”謙田又探過頭來跟路鳴交頭接耳道。
“那他……”
“其實他隸屬于大本營的陸軍情報部,不過你知道就行,千萬別說出去。”謙田囑咐道。
“嗯,我知道輕重的。”路鳴答應道。
“對了,他身邊經常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那妞不錯啊,也是陸軍情報部的?”路鳴問道。
“你沒事提她干什么?”謙田有些緊張起來。
“怎么了,我只是覺得她漂亮啊。”
“她是漂亮,可是殺人殺得更漂亮,千萬不能跟她有任何糾葛,任何來往都不可以。”謙田叮囑道。
“晚了,她已經刺殺我一次了,沒有得手,不過后來還是經常跟蹤我。”路鳴苦笑道。
“你,你怎么得罪他們了?”謙田好奇道。
“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不知道為什么被盯上了,毫無緣由地就沖我出手,不是我命大,根本活不到現在。”
路鳴把剛回到上海就遭到那個女人刺殺,在同仁醫院被小澤圍困,差點命絕的事都說了一遍,原原本本,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謙田君,你幫我分析分析,你的這些同胞是不是弄錯目標了,干嘛對我下這樣的毒手?我還是美國公民呢,而且在自己的國家,他們都敢這樣。”路鳴義憤填膺道,這次不是裝的。
“怎么會這樣啊?不應該,他們只管獲取情報,不干臟活的。這種見不得人的臟活,一般會找黑龍會的人去干。”謙田也懵了。
其實他也不是很了解小澤,雖然都在上海,卻屬于不同的組織。彼此之間不僅沒有往來,還整天跟防賊似的防著對方。
“我回去跟上面反映一下,讓上面跟他們交涉。”謙田道。
“跟你說吧,再這樣下去,我都想找美國駐上海總領事,向你們領事館抗議了。”路鳴說道。
“沒這個必要,我會讓上面找他們的頭兒,約束他們一下。”謙田正色道。
路鳴不僅是他的朋友,而且還是大本營參謀本部參謀武藤的同學,又是美國公民。
謙田從外事人員的角度看,日本領事館絕對不想開罪這樣的人,他們和軍方處理問題的方式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