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和張子揚看到杜鵑時,頓覺得眼前一亮,人不但要靠衣裝,也要靠化妝,原來杜鵑哭的眼睛都腫了,臉皮也有些虛浮,人顯得憔悴許多,化完妝,立刻恢復了原來的亮麗,而且更勝幾分。
“你說杜鵑像不像新娘子啊,就差一身禮服了。”袁明珠笑道。
杜鵑聽到這話,羞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袁明珠有口無心,并沒有別的含義,可是杜鵑聽到耳朵里,就不免多想了一些,她還想著晚上要不要跟路鳴住一個屋,要不要把自己獻給他呢。
她現在一心里認定自己是路鳴的人了,因為是路鳴不惜耗費一萬大洋重金給她贖了身。能跟著路鳴這樣年輕英俊又有身家的少爺是她原來想都不敢想的事。
采蓮聽到這話也是心里一驚,再看袁明珠神色淡然,才明白她只是單純那么一說而已。
八大碗飯莊先前就得到了路鳴的通知,把最好最大的一間包房留了下來。
路鳴等人來到的時候,這里已經都收拾停當,桌子上擺放著一盆鮮花,算是老板送的禮物。
酒菜都準備好了,路鳴等人入座后,酒就先上來了,然后是四個涼碟,接著就是八大碗,八道有名的本幫菜。
路鳴給每個人倒好酒,端起酒杯笑道:“今天是杜鵑大喜的日子,她終于從那個火坑里跳出來了,獲得了新生,從今天起,杜鵑就是一個自由獨立完整的女性,以后的人生和命運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我們為此干一杯。”
“好,慶祝,干杯!”張子揚忙不迭地跟著湊趣。
路鳴這番話說得非常得體,就連寧馨兒都聽得比較入耳,尤其是路鳴強調杜鵑完全是獨立自由的女性,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那就意味著路鳴并沒有把杜鵑占為己有的想法。
“聽到沒有,怎么樣,我家路鳴就是會說話。”袁明珠得意地對寧馨兒說道。
“哼。”聽到袁明珠用這種口氣講話,寧馨兒的氣不打一處來。
“好,路鳴說得太好了。”采蓮也鼓掌道。
在這些人當中,感觸最深的無疑是采蓮,她天天盼著能早日跳出火坑,但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么順利。
杜鵑先她一步跳出火坑,既讓她高興,也讓她觸景生情。
“杜鵑,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也說幾句。”袁明珠對杜鵑道。
杜鵑兩眼閃爍著淚光,端著酒杯,想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一句話,然后一仰頭,把酒全都喝了下去。
“杜鵑有些激動,就別讓她發表什么感想了。”張子揚笑道。
“嗯,一下子改變了生活環境和生活習慣,需要一個適應過程,杜鵑,我祝賀你新生。”路鳴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
“子揚,你什么時候也讓我這么激動一把。”采蓮晃著酒杯對張子揚說道。
張子揚頓時像泄氣的皮球般,尷尬笑道:“會有這么一天的,你放心。”
“我當然放心,我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天。”采蓮冷笑道。
“呃,子揚你別嗯嗯啊啊的,要不明天?”路鳴湊趣道。
“不好。”采蓮冷冷看他一眼。
“沒出息!”寧馨兒為采蓮打抱不平起來。
袁明珠這回沒出聲,裝著沒聽見,端著杯子跟杜鵑干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