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有可能不是日本外交這一系干的,路鳴腦子冷靜了一點后作出了判斷。
“嗯,我會打聽一下,您還是要向日本領事館施壓,起碼讓他們提供線索,到底是誰干的,必須把人交出來。”路鳴憤憤道。
“我已經這樣做了,而且通過英美商界的朋友給日本方面傳去了信息,請他們幫助施壓。不能讓日本人如此不守規矩,在我們的國家就敢這樣隨便抓人。”盛有德道。
“老伯知道紫苑的最后下落嗎?我是說人究竟在什么地方。”路鳴問道。
“嗯,各路信息這幾天陸續都來了,廬山那邊有人看到過一個非常像紫苑的女孩子,身邊有幾個男人,他們判斷可能是日本人。我弄不懂,日本人干嘛要綁架紫苑?”盛有德疑惑不解。
“不管什么目的,他們綁架紫苑是為了找到慕儀,這一點可以肯定。”路鳴推斷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日本人為什么要找慕儀?慕儀為何向我隱瞞實情?”盛有德對女兒的失蹤難以釋懷。
“老伯,您不用著急,查了一圈下來還是有收獲的,至少可以證明慕儀還活著。”路鳴說道。
“不見到慕儀的本人,我是不敢作此奢望的,日本人什么事干不出來!”盛有德有些沉痛地說道。
“老伯,這個消息是怎么傳來的?渠道可靠嗎?”路鳴問道。
“消息的來源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是我主動聯系的那幾個老朋友,還有一方面是主動送上門來的。”說到這個話題,盛有德輕松了一些。
“還有主動送上門來的?”路鳴吃驚不小。
“嗯,是一個叫黃炎寧的青年軍官,半年前在一艘北上的輪船上見到過紫苑,當時有幾個日本人在糾纏紫苑,他挺身而出,趕走了那幾個日本人。”盛有德沉吟道。
“紫苑一個人去天津干嘛?”路鳴腦子飛快旋轉起來。
“第二天,黃炎寧去包間找紫苑,發現人不見了,他猜測是那幾個日本人綁架了紫苑。他就開始跟蹤日本人,想救出紫苑,一直到輪船抵達北平也沒有見到紫苑的身影。好在紫苑當時交給了他三封信,他只好按照紫苑要求的時間和地點托人發出信來。”盛有德陳述道。
“黃炎寧?他是干什么的?”路鳴想了想,對這人沒有印象。
“他是上海警備司令部的一個高級副官,黃埔四期畢業的,隨北伐軍進入上海后,留在上海警備司令部任職,我有一次在司令部見過這個小伙子,算是有一面之緣。他昨天剛從北平公干回來,今天一早就來找我說明了情況。”
路鳴點點頭,他跟上海警察局的人倒是打過不少交道,不過上海警備司令部的人一個都不認識,只認識那位警備司令大人,也就是上海三巨頭之一。
“如果不是日本外交系統所為,那就一定是滿鐵特工組織或者是陸軍派系的人干的。”路鳴推斷道。
“嗯,我也這樣想,看樣子你對日本人內部派系知道不少。”盛有德似有若無地說道。
“我一直懷疑慕儀失蹤與日本人有關,所以就盯著他們不放,這些信息都是從謙田那里零零星星打聽到的,我原來也不知道。”路鳴照實回答道。
“現在這個情況,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盛有德問道。
“他們抓了咱們的人,咱們就抓他們的人,首要目標就是那個小澤,還有一個漂亮女人,把他們抓來當人質,逼迫他們交換人質。”路鳴斷然道。
“嗯,好,這個想法不錯,他們敢抓咱們的人,咱們手上至少也要有他們的人,至少讓他們投鼠忌器。”盛有德肯定了他這個想法。
路鳴當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抓了紫苑,但可以肯定的是跟小澤這伙人有關,這從小澤對夏橫和賀謹下手,包括近期對他的逼宮就能猜出個七八成來。
當然他不知道日本人為何要這樣做,日本人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紫苑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