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過去了,安恭根那里始終沒有一點動靜,路鳴有些沉不住氣了,打電話給安恭根問詢情況。
安恭根卻說那個該死的小澤最近根本不在上海,不知是不是跑到東北去了。
“怎么會這么巧,難道他聽到什么風聲了?”路鳴狐疑道。
“我也納悶呢,這家伙一直囂張得狠,這些日子卻不見了人影,我還是通過內線才打聽到消息,就在我回到上海前兩天,他恰巧離開了上海。路先生,要不我們先綁幾個日本人再說?”
“不行,那樣會打草驚蛇,我們的主要目標就是小澤征四郎。另外他身邊那個漂亮女人在不在上海?”路鳴問道。
“好像也不見了。”
“那就先等等再說。”路鳴決定道。
路鳴放下電話想了半天,這一定是個巧合。他并不認為小澤離開上海是走漏了消息。
小澤這種人屬于杠精,骨子里是非常狂傲的,一旦知道有人要對付他,不但不會離開,反而會勇敢地接受挑戰。
逃避在小澤看來就是逃跑、是示弱,死也不會的。
第二天燕小徽給他打來電話,說是最近他要找的人不在上海,去向不明。路鳴道謝后請她叫人繼續盯著,一旦小澤回到上海立刻通知他。
自從那天電話告白后,燕小徽一直沒有過來,這次電話里也沒聊什么。
或許是燕小徽作為未婚女子的自尊心讓她無法再說什么,只能等著他主動出擊。
路鳴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最好是什么決定都不做,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彼此都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
他剛放下電話,張子揚的電話就進來了,告訴他上海警備司令部有人在找他。
“上海警備司令部?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啊。”路鳴猛然想起,那天盛有德跟他提到過一個人。
“跟你說這個人可是大有來頭的。”張子揚在電話上神神秘秘地說道。
“此人叫黃炎寧吧,黃副官。”路鳴淡淡回應到。
“呃,你認識啊,他是黃埔軍校四期畢業生,天子門生啊,剛剛24歲,就已經是少校副官了,以后前程遠大。”張子揚嘖嘖稱羨道。
路鳴知道,國民政府這一批革命黨人都非常年輕,不少人剛剛三十多歲就已經節制一省甚至幾省了,像李、白、閻等人已經可以擁兵對抗中央政權了。
24歲的少校副官也談不上有多么驚艷。
當然黃埔軍校是名校,號稱中國的西點,從里面出來的人,以后都是國民政府的新貴,這是確定無疑的。
“我不認識他,只是聽人提起過,他沒說找我有什么事嗎?”路鳴如此問道,心里一陣波動,知道肯定跟紫苑有關。
“我問了,人家不說,非得見到你之后才說,我沒敢告訴他你住在哪兒,就說先問問你的意思。你想不想見這個人?”張子揚說道。
“你這是廢話,上海警備司令部的人想見我,我躲得開嗎?”
在弄清楚情況之前,路鳴一時還不想讓張子揚知道實情,既是為了保密,也是為了保護張子揚的安全。
“我陪你去見他,軍人如匪,個個都是無法無天的人物,咱們得小心一些。”張子揚拍了拍腰間,說道。
“行,你跟他約一下見面的時間地點,咱們兩人去見見這個大人物。”路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