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假模假式地在門口轉了兩圈,無處可去,干脆就去附近的八大碗吃了午飯,然后坐車去袁明珠的住處。
袁明珠頭都不抬,只說了句“自己倒水喝”,繼續埋頭狂熱地練習發報指法,電源是斷開的,她只是在收發報機的按鍵上練習發報。
過了半天,才站起來,笑道:“怎么了,你是想電臺了還是想我了?”
“都想啊。”路鳴說著走過來,把袁明珠抱在懷里。
有那么一個時刻,他真想不再折磨自己了,直接跟未婚妻入洞房算了,對自己也算有個交待了。
他知道明珠肯定不會反對的。
可是他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又在泛起,讓他感到一絲恐懼。
“怎么了?真的這么想我?”袁明珠感覺到路鳴身上的火熱,弄得她也身子發軟了。
“沒事了,好了。”路鳴果斷地放開袁明珠。
袁明珠仔細打量了路鳴一會,然后笑道:“你回去后是不是受什么不良刺激了,一下子變成這樣。”
“哪有,就是忽然特別想你。”路鳴訕笑道。
“那我要多謝了,能讓路大少爺如此想念,非常難得啊,一會我得記到日記里。”袁明珠笑道。
路鳴有些不好意思,他和袁明珠經常在一起,不過很少表達自己心中的愛意,兩個人與其說是未婚夫妻,倒不如說是好朋友。
袁明珠感覺怪怪的,這突然的熱情從何而來,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路鳴同樣覺得奇怪,為什么跟采蓮、杜鵑在一起的時候無拘無束、輕松自在,到了袁明珠面前反而拘謹了。
袁明珠為人大大咧咧,不大注重小節,也是個不擅長表達感情的人。
兩個在感情問題上“雷聲大雨點小”的人碰到一塊了,彼此好像都有默契似的,一旦感情突發過于親密,就會有一個人先退回去。
“對了,上午我把張子揚罵了一頓。”路鳴趕緊表功。
“他是不是又做壞事了,你罵他什么啊?”
“一提結婚的事,這小子就哼哼唧唧,我當然要罵他,不過這事采蓮好像也有不少顧忌,你方便時勸勸她。別再拖了,都住在一起了,還不趕緊把事辦了。”路鳴說到別人的婚姻就變成了常有理。
“你又不是不知道,采蓮有主意得很,你的話她還能聽進去,別人說什么都沒用,你怎么不去說說。”袁明珠說的是大實話。
“這種事我一個當小叔子的怎么好意思去說,這應該是你們的閨房話。”路鳴搖頭道。
“你還知道自己是小叔子的啊,平時跟采蓮黏糊的那股勁頭哪兒去了?”袁明珠調笑道。
“那不是圖個熱鬧,鬧著玩嗎,現在可是要說正經事了。”路鳴犯愁道。
“你啊就是咸吃蘿卜淡操心,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只能他們兩人解決,別人能管得了么,啊?不對,你今天怪怪的,究竟受什么刺激了,肯定不是張子揚和采蓮的事。”袁明珠嗅出了一絲不妙的味道,她太了解路鳴了。
“真的沒有什么,你別瞎猜疑。”路鳴局促道。
“哼,是杜鵑又來找你了吧?”袁明珠笑瞇瞇的,路鳴知道這個表情不是什么好事。
“沒有,人家在廠子里當襄理呢,全面學習工廠管理,來勁得很,哪有時間回來看我。”路鳴笑道。
無事生非。他有些后悔來這么一趟了。
袁明珠是大咧咧沒錯,可是在有些問題上,女人都是靠直覺的,而且超級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