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在美國學跳舞時,把教練的腳都踩腫了呢。”路鳴故意打趣道。
他早就察覺到,寧馨兒可能因為平時跟人交際少,話也比較少,有時候就容易說錯話。
“嗨,還是明珠妹子有眼力,看中了你,比我強多了。”寧馨兒好半天才恢復正常,幽幽道。
路鳴笑道:“我們相中彼此,不是我們的眼力問題,而是我們的父母有眼力吧,這就是命,誰也抗拒不了自己的命。”
“也是啊,經過這一件事,我哥就對我說,以后找人得跟明珠妹子學,寧可找干啥啥不成的窩囊廢,也不能找太有心計,腹黑的男人。”
路鳴笑了,這話聽上去怎么像是罵人啊,難道他是干啥啥不成的窩囊廢嗎?
也許漕幫真的這么認為,不會賭博,不會掙黑錢,不會混社會,這樣的男人就是廢物。
“不對,我又說錯話了,不是說你干啥啥不成,你是干大事的男人。”寧馨兒突然反應過來,羞得抬不起頭來,簡直想二度鉆地縫。
“沒錯,我混跡上海灘幾年了,的確啥事也沒干成。”路鳴心想,按照漕幫的標準,我還是做個安靜的廢物比較踏實些。
“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別誤會啊。大哥他們現在已經改變對你的看法了,總在幫里以你為榜樣教訓手下人。”寧馨兒急了。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不會誤會的。不過千萬別學我啊,那會耽誤漕幫大事的。”路鳴說的也是真心話,漕幫的人如果學他,那不是不倫不類了嘛。
“我平時跟人接觸太少,尤其不了解男人,看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還自以為是,才會被那個姓高的蒙騙。”寧馨兒嘆道。
“總得先交點學費,才能學到東西,你這也是吃一塹長一智吧,不用多想,只要人好好的,從頭再來就是了。”路鳴寬慰道。
“我現在才知道,人家對我根本沒興趣,完全是對我們漕幫的基業有興趣,我就是個跳板。”寧馨兒不無自卑地道。
“胡說,你這么漂亮的大美人,凡是男人都會動心的,怎么會沒興趣?”路鳴笑道。
“那你有興趣嗎?如果有興趣,送給你了。”寧馨兒忽然大膽起來,調笑道。
“我當然有興趣,可惜不敢,明珠會掐死我的,她那脾氣你還不知道?”路鳴不敢生事,只能用明珠擋駕。
“我問過明珠妹子,她說她不在意,隨便你。”寧馨兒亦真亦假道。
“你大概理解錯了,她的意思是不介意掐死我。”路鳴松開摟著她的兩只手,做雞爪狀。
寧馨兒還想說什么,舞曲停了。
寧馨兒笑道:“難怪明珠妹子那樣愛你,和你在一起,和你說話都是一種享受。你果真是個有趣的男人。”
路鳴沒有回答,他和明珠之間似乎已經超越了愛和不愛這個境界,而是上升到了命運的高度。
也可能真的有月下老人,在他們出生時,用一根紅線綁在他們身上,他們兩人從此就永遠聯系在一起了,想掙脫是不能的。
路鳴輪番陪著袁明珠和寧馨兒跳舞,一直跳到半夜,這兩人也是非路鳴做舞伴不可,別人來請求跳舞,都被無情拒絕了。
張子揚一直沒有下場,他不是不會跳舞,而是沒興趣。
他的興趣是吃喝、賭博,另外就是到處撈錢、揩油,用他的話說,蕎麥皮子到了他手里,也能炸出四兩油來。
采蓮是真的不喜歡跳舞,這些年為了掙錢,陪人跳舞腳都磨出繭子來了,現在難得放松,干嘛受那個罪。
有不少人垂涎采蓮的美色,磨磨蹭蹭過來搭訕,還沒到近前,就被張子揚亮出的警察局的證件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