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棣根本不用再問什么了,盛慕儀這一通痛罵直接證明就是她偷了那份文件。
不過盛慕儀還算聰明,慌亂中保留了一手,并沒有承認偷走計劃書,只是說自己當時出于好奇,看到了那份計劃書,猜出了日本人的侵略意圖。
盛棣當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畢竟他向來還是非常尊重姐姐的,而且也很聽姐姐的話,但是這件事牽扯的事太大了,他根本無法承受。
如果叔叔知道他跟日本人合作做這樣的事情,非剝了他的皮不可,這是其一。其二,如果520行動計劃泄露出去,日本人也不會饒了他。
“姐姐,這件事你千萬別說出去,不然的話咱們全都死定了。你就假裝沒有看到那份文件,就當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行嗎?”盛棣哀求道。
“那好啊,你就讓這件事永遠不要發生,你去告訴那幾個日本人,他們的陰謀已經敗露了,他們不可能成功的,讓他們趁早打消侵略我們中國的陰謀吧。”盛慕儀怒道。
“不可能的,姐姐,他們已經做好了計劃,沒人能攔得住他們,就算少帥有準備了也一樣抵抗不住,再說了,人家日本人并不要咱們的土地,人家只是想要換一個執政者,東北是少帥當家還是宣統做主,跟咱們有什么關系?東北離咱們上海十萬八千里呢,誰也管不了誰。”盛棣大言不慚道。
“東北也是中國的土地,容不得日本人在那里放肆,哪怕張少帥不行換李少帥,那也是我們中國的內政,不能讓日本人用刺刀來做這件事。”盛慕儀怒氣不減道。
“姐,你這是不講道理,當年日本人和俄國人在東北交戰的時候,咱們國家做什么了?保持中立。東北早就不是我們中國人能做主的地方了,那是人家日本人死了十萬將士拼死拼活,從貪婪嗜血的俄國人手里奪回來的,要不是日本人出兵,東北早被老毛子搶走了。”盛棣也叫嚷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這樣說話就成了漢奸、賣國賊啊,要挨千刀萬剮的,知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成了日本人的走狗了?”盛慕儀不僅是憤怒,而是感到了震驚。
她不明白一向非常乖順的弟弟怎么變成了這副德性,這種千夫所指的混賬話居然說得堂而皇之,振振有詞。
“姐,我不是日本人的走狗,我只是日本人選中的合作者。”盛棣有些得意道。
“合作?你和日本人要合作什么!”盛慕儀怒目圓睜。
盛棣想了一下,既然日本準備偷襲東北軍的計劃已經被她發現了,再讓她知道滿洲國的事也不要緊。
他就把自己和日本人合作,準備把廢帝宣統接回東北成立滿洲國的事說了一遍。
“你……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嗎?”盛慕儀簡直傻掉了,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姐,這筆買賣咱們不虧,人家可是拿將來滿洲國的國稅收入做抵押的,日本人很講信用的。”盛棣竟然還在算著他的經濟賬。
盛慕儀被他氣得狂笑起來,日本人講信用?這話聽著怎么這么新鮮,簡直就跟有人說虎狼也吃齋念佛一樣。
“姐,大東亞共榮運動是不可抵擋的,咱們越早加入就能得到越多的好處,如果等到人家已經成功了,咱們就是削尖了腦袋也鉆不進去了,這是時代的潮流,沒人可以抵擋,順者昌,逆者亡,沒有中間道路可走。”盛棣繼續游說道。
如果能順利把盛慕儀拉過來做同盟者,他就不怎么害怕叔叔了,雖然知道希望很渺茫,但他還是做著最大的努力。
“你……你去日本就干了這個?”盛慕儀簡直后悔死了,她知道盛棣這些喪盡天良的念頭,一定跟他去日本旅游的一個月有直接關系。
早知道如此,她就算把盛棣綁在家里,也不會讓他去日本。盡管他身上有不少小毛病,但那還是人的毛病,現在不是,現在他已經是鬼了。
“是的。”盛棣梗著脖子道。
盛慕儀強忍著,差點哭出聲來。
盛棣還在自說自話:“我到了日本,才發現咱們就是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日本帝國有多么強大,人家有現代化的軍隊和武器,有飛機、大炮、坦克,有現代化的軍艦,就是跟美國比人家都不差什么。”
“你別跟我說這些,這些只能說明日本人已經瘋狂了。他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盛慕儀還想再勸導一下站在懸崖邊上的盛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