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吳市長,那十幾個所謂身份不明的人,全都是訓練有素的日本特工,他們當天實行的戰術是快打快出,制造了流血沖突后,看到巡捕趕來處理糾紛,迅速撤走了,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被我們抓住。從事后調查的種種細節上看,只有訓練有素的特工才能做到這一點,除了日本特工,無論是工人還是幫會分子,絕不可能做到這樣完美的戰術配合。”
下面有不少人頻頻點頭,表示認同,吳市長卻長嘆一聲,沒有證據僅憑推理,無法反擊日本人。
路鳴也知道,這種話只能在內部討論,無法拿去和日本人交涉,所以只能說抱歉。
“這次日僧事件,因為三友實業的工人義勇軍及時醒悟,這是日本人有意要鬧事,所以采取了克制和自衛措施,使得日本人想要達到制造一場大規模流血沖突的陰謀破產,他們感覺碰瓷行動的烈度不夠,所以又鼓動幾十個居住在上海的日本青年在三友實業總社放了一把火,并組織了日僑大游行。”
路鳴繼續陳述在上海發生的系列事件,在事實的基礎上再發表自己的看法。
“嗯,我在報紙上看到你和日本海軍陸戰隊指揮官的對話了,這顯然是他們事先串通好的,日本人是在演戲。”文白將軍表示了對路鳴的贊許。
“諸位前輩、諸位長官,到目前為止,日本人的陰謀都因為我方的克制和謹慎沒有得逞,所以我認為他們的碰瓷行動還有第三步,可能會在這幾天發生。”路鳴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
“那你認為日本領事館的抗議聲明,還有今天上午日本海軍的開戰宣言,這些都是日方的虛聲恫嚇嗎?”問話的是后排一個路鳴不認識的人。
前面坐著的都是大佬元首級別的人物,比較矜持,一般不會出言發問,畢竟臺上站著的是一個年輕人。
“也不算虛聲恫嚇,這本來就是日本整個計劃里的一部分,他們是在做局。”路鳴解釋道。
“你說日本人做局,現在這個局他們算是做成了嗎?”后排又有一位文職打扮的人問道。
“日本這次的作戰計劃分為三個步驟,第一步是制造一次大規模的流血沖突,第二步是日本領事館借此事向我方施壓,并且提出無理要求來訛詐我們,日本海軍發表的聲明跟領事館發表的聲明是一個意思,不過是再一次施壓,想要讓我們屈服。”
“現在日本人已經完成了前面兩步的計劃,那開戰是不是就不可避免了?而且很快就會打響?”吳市長頹喪地問道
“對,不可避免,我認為不會超過十天,他們就會執行計劃的第三部分。日本海軍陸戰隊會攻擊我們的軍隊,日本軍艦的大炮也會攻擊我們陸地的目標,從航母上起飛的飛機會對我們進行狂轟濫炸。”
“啊,照這么說不就是要開啟全面戰爭嗎?”一個后排的人失聲道。
他并不是要提問,而是自言自語,不過聲音太大了些,有些像提問了。
“不是,日本人這次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制造一次低烈度的局部沖突,絕對不會是全面開啟戰爭。”路鳴解釋道。
“你為什么這樣說,日本人難道就不會聲東擊西,佯裝攻擊上海,實際上是想把我們的精銳部隊牽制在上海,然后攻擊南京。”這位南京市長的問話更像是在推測。
“市長大人,如果日本人真要攻擊我們的首都,那就是跟我們徹底撕破臉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全面戰爭了,但是日本現在根本打不起一場全面戰爭,原因很簡單,他們沒有錢。”路鳴解釋道。
“日本人沒有錢?不可能吧?”這是財政部宋部長的詰問。
“部長大人,日本人現在真的沒有錢來維持軍隊打一場全面戰爭,下面我冒昧地分析一下。
“這個我倒想聽聽,你說日本人沒錢,我是不大相信,他們造了那么多的軍艦、飛機,說明他們財力不薄啊。”一個國家財力如何,宋部長有他的一套計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