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好運氣可不是隨時都有的,藍衣社建立以后,他們也抓到過兩個中-共地下黨嫌犯,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口供。
這兩人已經不能用硬骨頭來形容了,簡直就像斯大林所說的,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軀體。
兩人吃完飯就分開了,名義上是翁百齡請客,卻是路鳴付賬,翁百齡也沒爭這個,就連他的薪水都是路鳴發放的,這點小錢還有什么好爭的呢。
路鳴沒有回自己的寓所,而是去了盛有德那里。
他不肯放棄自己的想法,還在做最后的努力,想法為這次行動的人員找出一條安全的撤離路線。
蔣先生交給他這個任務,他也沒瞞著盛有德,不過除了盛有德之外,就連慕儀和紫苑都不知道。
他知道在老謀深算這方面,他跟盛有德相比,連小學生都不如,充其量不過是幼兒園的孩子。
盛有德聽了路鳴對這件事的全面介紹后,沉默了很久,他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辦法來破解這道難題。
盛有德明確表示,他不贊同搞刺殺行動,他認為跟日本人的較量是長期的,而且是在更高層面上的較量,搞這種報復活動的確能出一口氣,但是對改變中日力量對比,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用鮮活的生命去換取日本重要人物的人頭,盛有德認為不值得,也太殘酷了。不要說殺掉幾個日本高官,就是真的刺殺了日本天皇又能怎么樣?
日本人可以再立一個天皇。
刺殺行動如果成功,對提振中國人的反日士氣的確有一些作用,但是也不必過高估計。
盛有德屬于英派人物,在心底里反對一切恐怖行為,不管是刺殺敵方首腦,還是針對特殊人群搞爆炸行動,這都屬于犯罪行為,拿不上臺面。
路鳴雖然接受的是英美教育,但是在對付日本人方面,倒是不迂腐。
他認為只要能殺一個日本高官,適當做出些犧牲也是值得的,但明確去送死,他也無法接受。
路鳴所能接受的付出當然包括人力和物力,但絕不是用鮮活的生命去當祭品。
路鳴最開始的想法不是在公園搞爆炸案,而是在公園的入口處設置埋伏,在日本人慶祝活動結束后進行刺殺。
行動人員可以藏在幾輛汽車上,等日本軍界和外交界的高官從公園出來,行動人員閃電般現身,使用大火力沖鋒槍進行刺殺。
這個方案隨后被他自己否決了,因為他了解到,慶祝活動那天,在公園的入口處只許停放領事館和日本將領的汽車,其他的汽車一概不許停留。
那天跟謙田在公園見面,還發現日本人在搭建瞭望臺,在公園入口處藏身的難度就更大了。
后來他還進一步了解到,日本人的安保措施非常周密,高官出來后,憲兵會組成人墻,護送他們上車。
如果行動人員阻擊開槍,會形成互射,也只能殺死殺傷一些憲兵,根本傷害不到那些高官和將領。
行動人員要想撤離,就不宜長時間開火對峙,一旦射完槍里的子彈,必須馬上開車逃逸,以免遭到圍剿。
在公園的入口不行,路鳴又想到在他們回去的路上使用障礙攔截,然后行動人員用槍支掃射高官的車輛,打死一個算一個。
這個想法在安恭根匯報給金九后被否決了。
金九對付日本人有著豐富的經驗,他立即讓安恭根轉告路鳴,日本高官和將領乘坐的車輛都是防彈的,沖鋒槍子彈根本打不穿車輛的裝甲。
路鳴也算服氣了,小日本的確是精明過人,做事環環相扣,步步為營。
在防止有人刺殺他們的官員這方面,做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幾乎把所有漏洞都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