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你這么說,我們如果被敵人堵住,只能舉手投降了。”安意譏諷道。
“對,如果被幾個警察或者復興社的特工當場堵住,就應該馬上投降,讓他們抓住,千萬不要反抗。”路鳴認真說道。
“不愧是特務頭子,真為你的手下著想,唯恐我們手里有槍會殺幾個你的手下是吧。”安意冷笑道。
“我可不是為他們著想,而是為你們,就比如說你吧,如果在黑市你帶著槍,當時還拿出來了,結果會怎樣,沒有別的可能,當場就會被警察射殺。”路鳴笑得比她更冷。
安意一想,還真是這樣,身上不禁冒出一層冷汗,幸好她出門時沒有帶槍,如果帶槍,當時肯定要拔槍抵抗的。
“我索性多跟你們說一些,也算是給你們上一堂生存課吧。”路鳴笑道。
“如果被敵人抓住,我說的敵人有警察還有各情報部門的特工,第一時間就要說出能保自己出來的人,絕對不要猶豫,比如說你,如果當初對警察說出我的名字,就說是我的表姐,或者什么親戚,警察非但不敢抓你,還得保護你倒騰那些物資。”
路鳴這張支票開得有點大,安意一下子蹦了起來,又被董先生按著坐下來。
“這么說我以后可以去黑市倒賣物資了?”安意驚訝道。
“你就那么缺錢嗎?”路鳴斜著眼睛頂了她一句。
“這個……我們還真是缺錢。”董先生有些難為情道。
“哦,這點怪我,以后我給你們每月五百大洋的薪水,這樣應該能夠了吧。”路鳴說道。
“我們擠擠也能過,不是我們兩個缺錢,是……”董先生欲言又止。
“是你們組織沒錢了吧?”路鳴馬上明白過來。
“跟他說了吧,反正他知道的夠多的。”董先生問安意。
“嗯,反正這樣了,這也不是什么絕密情報。”安意苦笑道。
她也知道,如果路鳴真是她想的那種包藏禍心的人,他們兩個就已經是落入敵手了,讓他知道上級組織缺錢,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根據地缺糧、缺鹽,缺一切物資,敵人早就知道了,這也正是他們封鎖根據地要達到的效果。
“這個回頭再說。我繼續說說你們應該都怎么做,才能在這座城市里長期生存下來。”路鳴說道。
“如果你們不愿意說我的名字,覺得我的名字對你們來說是一種羞辱,那么也要編一套能自圓其說的身份和供詞,這樣至少可以保證敵人不會野蠻殘酷地對待你們,還能為你們的同志想法解救你們爭取足夠的時間。”
路鳴開始給他們兩人上課,這堂課是非上不可,眼前這兩人都是堅定的戰士,但卻是不合格的特工。
“那我們被抓之后,應該怎么辦?除了說出你的名字之外,我們還有什么辦法?”董先生看了安意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
“如果是帶著槍被抓那就完了,如果身上帶著情報,千萬不要想著逃跑或者反抗,被抓后堅決否認情報是自己的,就說是自己在街上走,被一個不認識的人硬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路鳴說道。
“敵人又不傻,怎么可能會相信這個?”安意冷冷道。
“他們相信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給救你出去的人一個回旋的余地,只要你不承認情報是自己的,這里就有文章可做,如果你承認了情報是自己的,那就沒有回旋余地了。”
董先生點點頭,說道:“路先生的確是在為我們著想,這些都是我們從來沒考慮過的,我們必須做好這樣的準備。”
董先生也算是老地下了,可是并沒有被抓過,當然也沒有如何抵制甚至反制的經驗。
“他這是不知殘害了多少我們的同志,才總結出來的經驗。”安意冷笑道。
“咳、咳……”董先生無奈地搖搖頭,看來安意對路鳴的敵意不是那么好消除的,都快成天敵了。
其實也是天敵,對于中-共地下黨來說,復興社就是他們的天敵,復興社建社的目的之一就是消滅共-產-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