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扣帽子,我們只是讓你說明白抓人的理由,如果有充足的理由,確鑿的證據,我們當然不敢阻礙你們執法,但是你們如果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今天別想把人帶走。”趙元良也豁出去了。
趙元良當然不知道憲兵隊為什么要帶走路鳴,就連黃炎寧都不知道,他們都估計這是翁百齡背后搗鬼。
趙元良知道,如果路鳴被扳倒了,后面就沒他的好果子吃了,翁百齡不會放過他的。
趙元良和黃炎寧大鬧這么一場,就是想驚動上層人士,看看有沒有人出來保路鳴,最起碼能讓路鳴在上海接受本地調查。
如果路鳴被帶到南京,甚至被送交軍事法庭,那就是鳥兒被折斷了翅膀,怎么折騰都沒用了。
那些憲兵不過是擺出架勢嚇唬人,真開槍他們是有一萬個膽子都不夠的,不要說這些人都是軍人,門口就有警衛排的人已經在警戒他們了。
當然他們也有倚仗,任何軍人都不敢公然挑戰軍事委員會軍法處憲兵的威嚴。
“路長官,你就看著他們這樣胡鬧下去?”翁百齡沒辦法了,只好問路鳴。
路鳴笑了笑,對黃炎寧和趙元良說道:“你們讓開吧,我就是去南京玩兩天,過幾天就回來了。我不會有事的。”
路鳴心里很明白,憲兵隊為什么要帶他去南京,他早已想好了對策。
所以在場的人當中,路鳴本人顯得最鎮定。
“長官,您真的沒事嗎?”趙元良心里還是沒譜,急切地問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還能自投虎口。”
聽到路鳴這樣說,趙元良和黃炎寧都讓開了路。
這時,袁紫苑突然沖出人群,過來抓住路鳴的手:“路鳴,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糊涂著呢,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任何事就是了。你在這里就按照我昨天對你說的做。”路鳴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可是我回去怎么跟明珠說啊?”袁紫苑擔心道。
“就說我去南京出公差了,一周左右大概就能回來,最多不過十天。”路鳴笑道。
那個中校軍官蔑視地看他一眼,心道:這位是不是傻子啊?凡是被他們逮捕的都是重犯,不判個十年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十天八天就回來?做你的大頭夢去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究竟為什么要把路鳴帶回南京,只是他們處長接到委員長的電話,讓他們派出憲兵到上海帶路鳴和劉綺雯兩人回去配合調查。
翁百齡在一邊陰笑著,最近他一直在調查蕭楚失蹤事件,但一點反饋信息也沒有。
翁百齡直覺這件事一定跟路鳴有關,可是毫無證據,現在蕭楚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事情暫時也只能擱在那里。
他派了人想去盯梢安意,結果線人說安意也不見了人影。這就奇怪了!
沒想到南京軍事委員會軍法處昨天來了電話,說是要帶走路鳴調查一個“重大事件”。
翁百齡旁敲側擊問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重大事件”是怎么回事,不過軍法處來帶人總不會是什么好事。
翁百齡暗喜,路鳴這次最好能摔個大跟頭,再也爬不起來,那就不需要自己再動手了。
“對了,我還得回去換軍裝,我也要穿軍裝是吧?”劉綺雯說道。
“那就快去快回。”那個軍官冷冷道。
他并沒有派人跟著,他相信這個小姑娘不會趁機逃跑。
不大一會,劉綺雯穿上軍裝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包。
不得不說,劉綺雯穿上軍裝比穿著那身刻板的中山裝好看多了,很有一股英姿颯爽的勁頭。
“兩位都沒有配槍吧?如果有配槍,請交出來。”中校軍官說道。
“我們平時沒有帶槍的習慣。”路鳴淡然道。
他和劉綺雯坐上了那輛道奇轎車,車子開出復興社的院子,后面跟著那輛坐滿憲兵的大卡車。
他們來到萬國公寓,中校軍官陪著路鳴來到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