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動,似乎在考驗對方的耐心,一門之隔,只有兩人細微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聲。
“請問是哪路的朋友,若是想求錢財可是來錯了地方,我這里沒有銀錢。”路鳴沉聲道。
對方不是青幫的人,這一點不用懷疑,因為幫會極少有女人參加,即便有也都是家眷,不會突然冒出一個女飛賊或者女殺手。
里面沒有回音。
“你是想跟我耗一個晚上嗎?我奉陪,不過到了早上就會來許多人,那時候朋友準備怎么辦?”路鳴嘿嘿笑道。
他嘴上笑著,臉部肌肉卻是繃得緊緊的,手上的裁紙刀更是隨時準備出擊。
“朋友,咱們要不坐下來喝杯酒,好好談談天怎么樣,我屋里沒有錢,可是有好酒啊。”路鳴繼續挑逗道,希望能麻痹對方,或者令其忙中出錯。最要命的就是對方一動不動,這樣他也就被盯死了。
雖說這樣僵持下去,到了早上這個樓里上班的人全來了,里面的人只有束手就擒,可是讓他這個姿勢保持一夜,那是說什么也做不到的,他可不是狙擊手。
據說受過嚴格訓練的狙擊手可以保持一個姿勢不動長達七十二小時。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比忍術高手還要厲害啊。
對方很可能就是在跟他賭定力,如果他堅持不住,又不敢主動進屋發起攻擊,那就只能向外逃走,里面的人就有機會溜之大吉了。
“朋友,你可能不知道,我這扇門是可以從外面鎖死的,如果我把門鎖死了,你就沒法出來,只能從窗戶跳樓了。”路鳴繼續忽悠道。
他是這樣說,也準備這樣做,雖說他所在的樓層只有二層,就是他跳下去估計也就是崴了腳脖子,連骨折都不會有,但他還是想逼著對方跳樓而逃。
正說著,里面忽然竄出一條黑影,他手里的裁紙刀也本能地劃出,可是那條黑影像一塊石頭撞破房門對面的窗戶,然后如隕星般墜了下去。
路鳴這一刀劃破的只是空氣,一線之隔沒有切割到對方的身體。
他臉色青白,兩手都在微微發抖,現在他敢確定對方一定是女殺手這樣的角色,就憑她敢撞破窗戶跳下去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的勇氣和狠勁兒。
可是他什么時候惹到一個女殺手了?
他斷定這跟曹伯仁的事絕對沒關系,曹伯仁還請不到這樣的女殺手。
“怎么了?”
守夜人氣喘吁吁地跑上來,他也是聽到了那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趕緊上來查看一下。
“沒事,不知是哪個癟三閑著沒事,拿石頭砸壞了窗戶。等天亮了我找人來修吧。”路鳴故作輕松道。
守夜人看著一地的碎玻璃,還有已經變得零碎不堪的窗戶架子,喃喃道:“好家伙,這得多重的石頭才能把窗戶砸成這樣啊?”
“就是啊,這癟三可能是個大力士吧。”路鳴歪著嘴,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