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話傳入李恪的耳中,李恪也是猛地一驚。
蘇定方是李恪的衛率出身,絕對的李恪心腹,這是天下人盡皆知的,而喬師望是李恪在并州大都督任上提拔的將領,隨李恪北伐建功,在李績轉任兵部尚書后受李恪舉薦,拜為并州都督,也是李恪的人。
蘇定方和喬師望兩人都是李恪在地方手握實權的將領,在李世民病重的節骨眼上,李世民要李恪傳他們進京,為的是什么,李恪怎會不知。
薛萬徹敢起兵謀逆,絕對不會是反李世民,他沒有這個膽子,他反的就是李恪,李世民方才染病,朝中便有宿將薛萬徹謀逆,由此可見李恪雖在軍中威望極高,但難免還是會有些老將不服李恪。
李恪是年輕人,身邊任用的將領也多是年輕一輩,朝中有些當年跟隨李世民打江山的老將骨子里對李恪所為有些不服也是難免的。
這種情況若是放在以往,李世民是樂意見到的,但在現在,在李世民病重的情況之下,再有這種情況的出現可就于國不利了。
說地難聽些,若是哪一日李世民突然駕崩了,朝中再冒出一個薛萬徹來,而李恪的心腹又都在邊州外鎮,軍中無人可用,是會出大亂子的,說不定會威脅大唐國祚。
李世民的意思李恪知道,李恪道:“好端端的父皇說這些作甚?父皇不過偶感小疾,兒臣已經命人去長安請孫思邈來了,想來父皇不日便可痊愈。”
李世民擺了擺手道:“為父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無論如何為防范未然,此番務必要使蘇定方和喬師望進京任職,否則朕心中不安。”
李恪聞言,應道:“好,既然父皇有命,兒臣領旨便是。”
“恩,如此為父就放心了。”李世民安頓好事情,點了點頭道。
處置好朝堂之事后,李世民才和李恪商議起了家事,李世民對李恪問道:“承乾的事情,你怎么看?”
其實對于李承乾的情況,恐怕朝中再沒有人比李恪更清楚了,自打李承乾去了黔州后,李恪讓蕭月仙在黔州安置了自己的眼線,每隔幾日就會有人來向李恪通稟李承乾的情況,近來李承乾老實地很,也不曾和長安有過聯系,這事情李恪是清楚的。
當著李世民的面,李恪不想也不能詆毀李承乾,左右李承乾對李恪已沒有威脅,于是李恪道:“兒臣以為此事未必就和兄長有關,父皇染病還師也不過就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而兄長現在黔州,黔州路途難行,從長安到黔州一個來回一個多月恐怕未必能夠吧。”
李世民聽著李恪的話,眼中的神色緩和了許多,李恪問道:“你覺得此事和承乾無關?”
李恪回道:“此事兄長有可能是被裹挾其中,恐怕還未必知情。”
李世民問道:“那你以為該如何處置此事?”
李恪想了想回道:“可讓申國公去一趟黔州,當面向兄長當面問詢此事,便可知曉,而后再作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