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昌、柴令武、薛萬徹三人謀逆,聽著程懷亮所言,這三人中顯然是以李元昌和柴令武為首,而李世民又一貫知道,這兩人和李承乾相交甚密,所以當李世民得知李元昌謀逆,以李承乾為主時本能地以為李承乾也參與了其中。
李世民方才染病,不過一度昏迷,性命還在的時候,李承乾就迫不及待地勾結在長安的逆賊,趁著皇帝和太子都不在宮中,竟興兵強攻玄武門,欲奪取宮城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李承乾一直都在盼著李世民出事呢,與此同時也辜負了當年為了他負荊請罪,留他性命的李恪。一怒之下,李世民竟然氣急攻心,引起背癰反復,再度昏厥了。
李世民一昏迷,李恪連忙命人套來了馬車,將李世民拉回了洛陽紫微宮治病。
“太醫,父皇的病況如何?”紫微宮內殿中,李恪并幾位宰相正在殿中待著,李恪看著太醫自床邊起身,知道是診治完了,連忙上前小聲地問道。
太醫回道:“回太子的話,陛下染病,本就未愈,正是體弱非常的時候,此番又受逆賊叛逆的刺激,怒火攻心,狀況只怕越差了。”
李恪問道:“那該當如何?可有診治的法子?”
太醫道:“臣方才已經以銀針疏血,去了陛下心中的郁結之氣,想來陛下今日便該醒了,只是陛下雖然能醒,但背癰卻已更重,恐怕危及性命,臣醫術不精,只能勉力用藥一試。”
能夠成為大唐的太醫,醫術精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所謂醫術不精只是謙辭,但同時這也說明了李世民病況的嚴重,連太醫也沒有救回的把握了。
李恪道:“如此就有勞太醫了,還請太醫快快用藥。”
“分內之事,豈敢當太子一個‘勞’字,臣告退。”太醫對李恪拱手一拜,下去配藥去了。
太醫走后,李恪對守在床頭的常涂吩咐道:“常內侍,父皇昏厥,本宮的人不便進京,你速速安排人回京一趟,請孫真人來一趟洛陽。現在這個時候孫真人當在長安藥廬,若不在藥廬就多半是在終南山,你可遣人去尋。”
李世民染病,這個時候李恪若是遣人進京難免叫人閑話,故而李恪為了避嫌,特命跟隨李世民多年,忠心耿耿的常涂去安排此事,既妥當,也可信重。
常涂當即應道:“諾,老奴這就命人去長安請孫真人,若是孫真人不在,就算是遍索終南山,也要將孫真人請來。”
常涂也知道李恪是擔心宮中的太醫未必能成,故而想請孫思邈來一趟長安,為李世民診病。孫思邈乃當世醫術之冠,也被李恪譽為“藥王”,若是連孫思邈都不行,那天下多半也就再無人可治了。
正如太醫所言,李世民之所以昏厥,不止是因為背癰劇痛的緣故,更是因為被李承乾的事情給氣地急火攻心,太醫已經用了銀針為李世民疏通氣血,果然半個時辰后,李世民就慢慢地轉醒了。
“父皇醒了。”李恪看著李世民終于轉醒,連忙上前坐在床邊,拉著李世民的手輕聲道。
李世民剛一轉醒,看著坐在床頭的李恪,并未對李恪多說別的,而是神色凝重地對李恪道:“恪兒,遼東新據,薛仁貴在遼東不便輕動,你可速傳涼州蘇定方和并州喬師望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