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幾聲咳嗽聲在大帳中響起,李恪緩緩睜開了眼睛。
餓,還有疼,這是李恪言下僅有的兩種感受。
昨夜數經生死,險些丟了性命,而李恪現在,已經安安穩穩地躺在了大帳的床榻之上,昨夜發生的一切還宛在夢中,不那么真實,可當李恪低頭望去,肩膀上的傷口卻還實實在在地掛著,赤紅色的血跡還映在了包扎的白布之上。
“殿下,你醒啦。”一旁忙活的丹兒聽見李恪的咳嗽聲,轉頭望去,見李恪已經睜開了眼睛,便連忙喜道。
李恪輕輕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脖子酸乏地很,于是道:“丹兒,扶我起來坐著,躺了許久,身上乏地很。”
丹兒聞言,正想俯身去將李恪扶起,可就在此時一旁的阿史那云也快步走了過來,與丹兒一人一旁扶起李恪,還給李恪在后背墊上了塊枕頭。
李恪倒是沒想到阿史那云會出現在這里,一下子還有些奇怪,盯著她看了片刻。
阿史那云見李恪盯著自己看,反倒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向任性霸道的她竟有些紅了臉,不知所措了。
過了片刻,阿史那云才訥訥地對李恪道:“父汗的肩膀曾受過箭傷,和你傷的地方差不多,他坐起時便要墊著些軟和的東西才舒服。”
頡利好戰,常親臨戰陣,雖是主帥,但受傷也是有的,此次李恪傷的位置和頡利過去一般,故而阿史那云知道該如何照顧。
昨夜只是阿史那云雖非主謀,但畢竟與她有關,要說李恪心中不怨是不可能的,但阿史那云年少,昨日在這照顧了他一夜,李恪倒也不忍當面責罵她。
李恪點頭,平淡道:“云殿下有心了。”
阿史那云道:“你因我而傷,還險些丟了性命,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李恪聽了阿史那云的話,一下子便想到了那日與他同行的那個少年,李恪看得出來,阿史那云雖然信任,但最多只是想要為難他一下,真正想要自己性命的是那個少年。
李恪本想直接詢問阿史那云那人是誰,但又擔心阿史那云不會如實相告,于是轉而問道:“此事倒也不能全怪在云殿下身上,那日若非你的屬下誤算了腳程,也不會有這般嚴重的后果。”
阿史那云性子率直,一時間沒意識到李恪這是在套他的話,于是不假思索地對李恪道:“那人哪是我的屬下,他叫康阿姆,是我的玩伴。”
李恪皺眉問道:“康阿姆是何人,我怎的從未聽聞,我還以為他也是你的侍衛呢。”
阿史那云聽李恪這么說,只當李恪已經不再怪他,心里頓時輕松了不少,回道:“康阿姆哪是我的侍衛,他是康蘇密之子。”
康蘇密,又是康蘇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