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有傳聞,貞觀四年,大唐北伐突厥,突厥被滅后蕭后被主帥李靖帶回大唐,而后被太宗李世民養于外宮,以為妃嬪。
李恪本就對這種說法頗多質疑,今日之后,李恪便更加覺得這是荒謬之言了。
蕭后已年過六旬,縱然年輕時樣貌再美,到了這個年紀,再加上草原氣候磨人,也難免色衰了,李世民又豈會對蕭后有太多非分之想。
而且歷經磨難后,蕭后性子平淡,并無權勢之心,蕭后的身份又極為特殊,乃前朝皇后,李世民又怎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行那強人所難之事呢。
今日與蕭后一面,對李恪來說可謂收獲頗豐,他若是能借著蕭后這條線收攏蘭陵蕭氏,那對他將是巨大的助益。
收攏蘭陵蕭氏便是收攏了半個江南世家,那到時他就有跟關隴世家扳手腕的資本了,太子與庶子之間,絕非不可逾越的鴻溝。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李恪自己能夠值得值得蘭陵蕭氏的投效,蘭陵蕭氏這樣的千年門閥不會在一個毫無價值的庶子身上下注,他要讓蘭陵蕭氏看到自己的價值,而他現在便是在突厥累積這樣的價值。
李恪和阿史那云一同出了蕭后的大帳,兩人并未各自回去,而是頗有默契地并肩往前走去。
自打這次阿史那云幫助李恪對付了康家父子后,兩人的關系已經緩和了許多,但兩人走在一起,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仿佛冥冥中真的有一根線拉著他們一樣,雖然他們不知為什么會這樣,但就是這樣一直走了很遠。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若總是這么沉默著走下去終歸不是辦法,過了半晌,李恪終于當先打破了沉默。
“那日的事情,多謝你了。”李恪突然對阿史那云道。
聽到李恪先開口,阿史那云的臉色顯然也輕松了許多,阿史那云松了口氣,對李恪道:“這是你自己的本事,我只是提醒了你一下。”
李恪道:“若是沒有你的提醒,我恐怕已經中了康阿姆的埋伏,成為箭下亡魂了。”
阿史那云聽了李恪的話,轉頭看著李恪,仿佛在看著一種新鮮的,從未見過的動物,笑了出來。
“你嗎?絕對不會,再聰明的野狗也斗不過狡猾的狐貍,就算沒有我,你也一樣可以把康阿姆玩弄于股掌之間。”阿史那云似乎對李恪有著莫名的信心,覺得他總是能夠化險為夷,至于看似陰狠的康阿姆,根本不是李恪的對手。
畢竟一只狗,再聰明,能夠狡猾得過狐貍嗎?
李恪也笑道:“狐貍?那好歹總比死了的野狗好些,我就權當你是夸贊我了。”
李恪和阿史那云之間本就沒有太多的誤會,再加上阿史那云少年直率,也不是記仇的性子,兩個人邊走邊聊了片刻,原本本就不深的隔閡又淡了許多。
“你真有法子把外祖母帶回大唐嗎?”阿史那云好奇地問道。
阿史那云每每與蕭后說話,說著說著蕭后便會提起她過去的點點滴滴,阿史那云看得出來,蕭后這是思鄉了。
阿史那云與蕭后走的極近,關系最好,若是蕭后真的能回鄉一睹,阿史那云也為她高興。
李恪點了點頭道:“法子當然有法子,只是現在還不便說,若是說了就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