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欣也有些搞不懂這一代徐家男丁是中了什么邪,一個個跟酸儒混一起,對軍務一點興趣都沒有。偏偏,都督府處在最危險的邊緣,搞得父親為此心力憔悴,整個人老了好幾歲。
徐文爵見說話不管用,也就認命了。仔細想想,這樣挺好的,趕緊生兒子,有了兒子,老爹就可以放過自己了。至于兒子會不會喊累,會不會嫌親爹沒良心,那就管不著了。總之,享受當下,展望未來。見沒自己事情了,徐文爵找個理由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徐文爵一走,徐弘基氣的抬起蘿卜指,虛空戳了戳,“乖女兒,你瞧瞧,什么尿性,老子怎么生了幾個這玩意兒哎,你說你要是男兒身,老夫得省多少心。”
徐芷欣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茬,反而轉了個話題,“好了,不要再因為文爵他們的事情生氣了。爹爹,咱們這次下注可不鐵墨那邊真的靠得住么別到時候啥都沒撈著,還背了罵名。他自是不怕,拍拍屁股回宣府了,咱們可就遭殃了。”
徐弘基露出贊賞的笑容,點頭說道“是啊,所以為父決定讓你去一趟廬州府,到那邊之后,就說為父早就對他們的火炮有興趣,想要戰場上觀察一番。”
“哦,看來爹爹早有準備啊,既如此,那孩兒明日一早便啟程去廬州府。不過這邊,你確定不需要孩兒留下來幫忙么”徐芷欣終究還是有點擔心的,徐弘基擺擺手,爽朗的笑道“你也太小瞧為父了,就這點事,為父還解決不了么”
徐弘基與徐芷欣詳談一番,隨后修書一封派人送往廬州府。既然讓女兒徐芷欣過去,總得打個招呼才行,怎么說人家也是三省總督,還跟英國公張維賢關系甚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此時鐵墨已經跑到了冷水關,最近為了躲著費揚,鐵墨和王左掛到處亂竄。到信送到鐵墨手中時,徐芷欣一行人已經抵達泥江河大營了。王左掛展開信看了一番,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督師,看來徐公爺還是有點信不過咱們啊,竟然把自己的親閨女派過來監督咱們。”
“畢竟茲事體大,又是第一次合作,徐公爺有些擔心,也情有可原。只是不知道這個徐芷欣為人如何,若是太能整事情,那還真有點麻煩呢”
王左掛想了想,認真道“那倒不必,屬下聽聞此女識大體,明事理,多年幫徐公爺打理軍務,可謂巾幗不讓須眉。如果消息無誤,那么她肯定不會給咱們惹什么麻煩的。歸根結底,她來這里,主要還是沖著搶流寇來的,她怕在這事情上吃虧啊。”
鐵墨不置可否的翻了白眼,說得那么好聽干嘛不就是怕分贓不均么哎,徐公爺也是太小心了,他鐵墨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么就算再貪,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貪啊。
相比較像亂象橫生的南直隸,河南這邊反而平靜了許多。不過河南也并非沒有戰事,近半個月,官兵可是對寶豐城以及伏牛山連續用兵,但是效果甚微。孫傳庭、趙率教以及一部分襄陽兵馬抵達寶豐城西面不久后。三邊總督陳奇瑜也率領陜西幾萬大軍渡過黃河,于澠池駐扎下來。既然來到了河南,就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于是,孫傳庭給陳奇瑜寫了一封親筆信,陳述利害,約好了一起對流寇用兵。
最終陳奇瑜被孫傳庭說動了,鐵墨的宣府兵馬已經追著高迎祥的主力去了南直隸,留在河南境內的流寇只是殘余勢力。王自用以及張獻忠這兩只流寇本就不和,又經過連番挫敗,士氣正低,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當初在陜西,被流寇吊著鼻子走,已經讓朝廷有所不滿了,要是再沒點拿得出手的成績,可真有點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