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巴海拍了拍準塔肩膀,說道“因為我們的敵人知道你有一個聰明的腦袋,還有一雙善于觀察的眼睛,可以明白看到的一切,他是想通過你的口述,讓我了解他的真正實力,或許不光是我,還有盛京的主子。”
準塔沒有敢說話,吳巴海指著地圖上的興凱湖,說道“你從下游回來,用了一個多月,而我們在興凱湖的探子回報,在松阿察河一帶,出現了明國的貿易點,他們在河邊修筑碼頭,與那些乞列迷蠻子交易毛皮,許多蠻子都去了。”
“這是在誘使我們分兵,消耗我們的實力,拖延之策。”準塔當即說道
吳巴海笑了笑“你說說看。”
準塔打了個千,說“大人,敵人只在碼頭貿易,沒有筑城,說明沒有駐守的打算,而他們堂而皇之貿易,就是讓我們分兵攻打,可是敵人兵力精銳,火器精良,如果派的人少了,很容易遭受敵人伏擊,甚至蠻子的圍攻,如果派遣的兵力多了,他們大不了乘船順流而下,讓我們無所適從。”
“看來那個明國人的眼光不錯,你確實是個機靈的小伙子,所以我決定派遣你前往盛京,向皇上報告這里的一切情況。”吳巴海說道。
“那您和大軍呢”準塔聽到自己不用死,內心欣喜若狂,連忙問道。
吳巴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起頭,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會率領大軍撤回寧古塔,朝鮮人怯懦拖延,而我們的敵人實力在增長,冬天一日一日的臨近,敵人城堡一天天的完善,這仗打不下去了。”
怨不得吳巴海如此愁容,自從努爾哈赤起兵以來,八旗兵勇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乃是當世勁旅,數次出擊海西、東海,在這片土地上何曾遭遇過如此慘敗,創立二十余載的賞烏林體系徹底淪喪,損兵折將近千,而自己空有三千大軍,卻無法攻破眼前這個小城堡,還面臨南北夾擊的窘況。
吳巴海知道,即便是皇帝和他的一眾兄弟在此,也無法打開局面,但不同的是,自己要為兩年來的戰敗負責。
“昂邦章京大人,您做的沒錯。”準塔當即說道。
吳巴海不由的多看了準塔一眼,竟然沒有想到會有人理解自己,準塔卻說“大人,敵人之強,根本不在于士兵甲械,更不在于城防大炮,而是那支水師,只要水師在,我們就無法獲得來自朝鮮的補給和援軍,而敵人卻能源源不斷得到援助,只要水師在,敵人就能順著黑龍江、松花江、烏蘇里江而上,穿梭在東海、海西這一帶,不斷的壯大實力。”
“就算大人打下海參崴城,敵人也可以在其他沿海沿河的地點建城,無論是誰,只要不消滅敵人的水軍,就無法平定東海的叛亂,與其在這里消磨,不如返回寧古塔,加固城防積攢力量,以守為上,逼迫敵人深入內陸,我們才有機會啊。”準塔恭敬的說道。
吳巴海被人說中了心中計劃,更是歡心,說“我果然沒有選錯人,準塔,你的罪行我赦免了,去盛京吧,希望盛京能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