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元詫異問道“您怎么知道的”
李明勛笑了笑,在北地,他組織了桑巴爾為首的探礦隊,而桑巴爾探礦的第一條件不是哪里有礦,而是哪里有人,若論人口,附近當然是朝鮮最多,而趁著冬季的毛皮走私貿易,桑巴爾深入朝鮮探礦,成功找到了圖們江中游的一處銅礦山。
當然,李明勛的指點也是必不可少的,桑巴爾找到的正是后世朝鮮最大銅礦,位于中朝邊境上的惠山青年銅礦,這銅礦距離圖們江不遠,附近還有煤礦,完全可以把煉制出來的銅通過圖們江運載出來,而在朝鮮,銅錢是主要的貨幣,白銀的購買力則是很高,沈器遠若是以銅錠換李明勛手中的白銀,是極為劃算的,而對于李明勛來說,無論什么時候,銅永遠是不夠的。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你只需要告訴沈大人這件事即可。”李明勛說道。
李一元微微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開采銅礦顯然需要很多的人力,但是朝鮮從來就不卻少人,特別是那些賤民,只要手中有錢糧,就有無數的賤民會前來,即便是最苦寒的咸鏡道。
接下來李一元陷入了沉思,身為沈器遠的弟子,仕途頗為順利,這些年一直在開城擔任通判,那可是朝鮮少數幾個不錯的港口,他對俗務倒也了解,只是論及開礦就不那么專精了,他倒不是懷疑這銅礦的真實性,而是感覺開礦沒有那么簡單,雖說以沈器遠的身份,通過各種手段弄幾千上萬人開采銅礦倒是不難,但這些人總要吃喝用度吧,還要養兵馬。
思索片刻,李一元說到“先生,沈大人在咸鏡道開鎮,朝廷卻只給錢糧五十萬,而咸鏡道地疲民窮,不堪養兵,若再開此大礦,怕是供養不起。”
“我們社團可以借貸給沈大人。”李明勛微笑說到。
李一元知道李明勛甚是豪富,立刻問“多少銀兩”
李明勛卻是笑了,社團確實有錢,但花錢的地方也多,如今社團在各處的領地和據點都在開拓,一個銀子都想掰成兩半花,特別是社團正在擴軍,那才是花錢的大頭,再者說了,開礦對雙方都有利,為什么要自己出錢呢,目前這種情況,李明勛可得不到銅礦的股份。
“銀兩一兩也沒有,但是社團可以給你們物資。”李明勛說到。
“什么物資”
“南洋大米,社團出產的漁產、腌肉,鐵錠。”李明勛說到。
李一元臉色微變,李明勛說的東西才是如今沈器遠最想要的,咸鏡道是朝鮮最窮的地方,出產糧食本就不多,現在幾萬大軍進入,大量糧食要從漢城轉運供給,陸地轉運會消耗大量的糧食,而這也是制約咸鏡道發展的主要因素。
而對于李明勛來說,這也是可以接受的,東方港的煉鐵廠高爐已經出了第一爐鐵水,高爐帶來的高產量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而北地需要的主要是各式鐵器,在加工能力受限的情況下,鐵料非常富裕,而糧食更不是問題,日本的糧食進口渠道已經是打開,完全可以做轉手貿易,而在北地更為低廉的食物是肉食,獵鹿、捕鯨、捕捉海豹等都會產生大量無用的肉食,只要大本營運送去足夠的鹽巴,肉幾乎就是無窮盡的,而去年因為擔憂清國卷土重來,各據點儲存了大量的腌肉和腌魚,在港口開凍的情況下,這些戰備口糧只能浪費。
“您的這些口糧貸款需要我們用什么償還,您要知道,采礦不一定立刻見到收入啊。”李一元說到。
“遠期當然是銅錠,但是目前。我建議是人,”李明勛毫不遲疑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