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東虜的白甲兵,白甲兵啊”
不知道誰發喊一聲,整個營地都是一片大亂,人們不管不顧的四散奔逃,一時間營地之中人仰馬翻,大難臨頭,誰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也顧不得文貴武賤,武將們一腳踹開向他們求助的文官,翻身上馬,帶著幾個家丁親兵就是跑了,文官們脫掉成累贅的官袍,隨意搶過一匹牲畜,不管是馬匹還是騾子,連忙逃走。
有人奔逃,有人藏匿,根本無人愿意去管周延儒,就連他身邊那些喜愛幕僚此時也是不見了蹤影,周延儒也想逃跑,但大難之時根本無人管他,他早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又有什么體力呢,無人幫扶之下,連馬匹都上不去,一直到白甲兵沖進營地,周延儒一直還在努力爬上那只天子御賜的戰馬。
忽然一只臂膀托住了周延儒,周延儒回身一看,身后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將軍,一聲山文甲甚是魁梧,眼瞧著他身邊都是些白甲兵,個個辮發胡服,周延儒嚇了大跳,雙腿一軟,竟然跪在了地上。
李明勛哈哈一笑,拉扯住周延儒問“周大人,您不是派遣使者要求我來向您下跪嗎,怎么一見了面,你向我跪下了”
周延儒一臉惶恐,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抬頭問道“將軍如何稱呼”
李明勛道“我便是你想見的李明勛嘛。”
“李明勛你怎么投了東虜,犯我王師營地。”周延儒滿臉不解。
李明勛笑了笑,對周延儒說道“哪里,哪里,是周大人誤會了,這些可不是東虜,而是我手下的女真騎兵,只是這些年與東虜動刀兵,殺了些東虜白甲,其甲械倒是精良,士兵極為喜愛,便是穿在身上,卻不曾想起了這等誤會。”
“你你這是故意與我難堪不成”周延儒終于明白了,李明勛擺開陣勢,就是為了恐嚇自己,沒曾想自己麾下這支兵馬這般沒用,未曾搞清楚狀況,已經鳥獸散了。
李明勛笑了笑,拉起周延儒道“哪里,哪里,都是誤會罷了,我怎么會和當朝首輔過不去呢,哦,對了,您要的東西,東虜的首級、甲帳我都是帶來了,另外還送給您兩百個俘虜,都是精挑細選的。”
說罷,幾輛大車和一支被綁在一起的俘虜被押送上來,李明勛隨意扯過一個俘虜,讓其張開嘴,卻見這俘虜嘴里一顆牙齒也沒有,都是讓人活生生的拔掉了,李明勛道“周大人,這二百俘虜已成了無齒之徒,保證不會亂說話,請您笑納吧。”
周延儒臉色如同醬紫,口中粗氣亂喘,道“你你這是羞辱老夫”
“你知道就好,莫不要以為惶惶天下,無人敢揭穿你的真面目”李明勛高聲喝道。
周延儒身體顫抖,語不成句“你你,本官是大明首輔,你如此侮辱,便是有損國體,今日便是把你拿下,也是應有之禮”
李明勛哈哈一笑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你怯戰畏敵,謊報軍情,假傳捷報的事情已經被揭發了,我看是你能抓我,還是被千夫所指”
王承恩急急跑了過來,說道“李明勛,你這是何意,難道一定要鬧的天下皆知不可嗎”
李明勛哈哈一笑,命人吹響了號角,社團的騎兵已經集結而來,李明勛道“天下到了這個地步,天子也該清醒了,讓他看看自己用的什么混賬東西,王老先生,回去告訴天子,如果他覺得我做得不對,大可派兵來抓”
說罷,李明勛大喝一聲,集結的部隊開始南下。